“你,你先缓缓,你这会状态不对,先找个地方歇歇,我去叫程程,要是程程能见人了,我就带他来见你,至于投资人,还是等你跟程程见了再说吧。”
着急忙慌地将李文禾扯向旁边的走廊,李文禾一看不对,马上把着林明的手不让他离开,同时两只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你干嘛?都到这了为啥还要缓缓?我要见程程,你为什么总拦着不让我见?程程在哪?是不是出事了?不,不能出事,出事你就不会在这了,那我知道了,不是出事,就是有其他猫腻!你们有人想潜规则他对不对?”
“我看好多花边新闻都是这样,刚出道的小明星没人捧就火不起来,都是要找一个金主爸爸,让金主爸爸砸钱,他则出卖自己的身体,你,你们把程程卖到哪去了?快说!不说我报警了!”
话音刚落,李文禾还真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当着林明的面拨打了110,林明犟不过状若癫狂的李文禾,又不能真让他去报警,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给他指个路,指完路后,他也没跟着瞧后续剧情,而是立马跑了,生怕被破坏好事的真李老板迁怒。
也算林明运气好,要是换了以前,李老板说不定还真会暴躁,现在被小桃子一席话教育的一点气都没有,火也不太敢往外冒,因为小桃子说了,自己拒绝他最主要的一点,除了现阶段不想谈恋爱,也没准备谈恋爱之外,就是他过于暴力爱发脾气。
没有人能习惯身边一直有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尤其这人还有钱有权,随便抖三抖,就能让一个两个的命运发生改变,陶程程不想在刀尖上跳舞,即使这段时间,为了得一时的体验之快,他总是在道德的基准线上反复横跳,但有句话怎么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浪女回头大家看!
他现在就是一味心思只想上岸的浪子,一个不谙世事想要迷途知返的少年,他要回头,那是八匹马九只鹅也拉不住的,死缠烂打的李泽楷不行,脾气阴晴不定的李泽瀚不行,狗屁膏药却有恩情加成的小狗子不行,借兄弟之名行苟且之事的彭越不行。
这些出现在他身边的男人都不行,就连已经远走他国,音信全失的童年白月光邵阳去而复返,好像他也没法心无芥蒂地投入怀抱,说穿了,自打和几个男人乱搞关系搞成今天这一片混乱的局势后,陶程程是真的觉得累了。
他感到自己像是被抽走了全部汁液的瓢虫,干瘪瘪的趴在那成了虫干,对世间万物五彩斑斓的一切都不再感兴趣,只想一个人默默地咸鱼。
啊,也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个咸鱼小伙伴,就是他师傅李文禾,对李文禾,他的滤镜比邵阳还要厚,能够直接默许成家人,到老了也要一起相处。
他不是不知道师傅对自己的心,毕竟强吻这种事,没那么容易忘记,可他也相信,师傅不是纯正的弯男,只是因为遇到他,因为他在人际交往上的一些怪异,受到了影响。
师傅,不过是俗世中最传统最传统的那种普通男人,普通、朴素、干活、顾家、连关心人疼人说的都是大白话,不会转弯,也没有花花肠子。
李奶奶一直盼着师傅给她生个大胖孙子,他陶程程没生孙子的本事,所以,小桃子对自己家师傅的定义,也很纯真很简单——亦兄亦父,亦师亦友,绝不可能是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