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去医院吧,看看李泽楷,也许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想,李泽瀚都能心平气和地给你打电话了,这说明李泽楷问题不大啊!要真救不回来,李泽瀚能给你打电话吗?”
李文禾蹲下,温柔地揉着小桃子的肩,“程程,没事的,别担心,万事有我,我们是一起的,对吗?”
“嗯。”
陶程程点点头,娇小的身躯往李文禾身上靠,“对,师傅,我想好了,这次去医院,不论李泽楷是生是死,我都会彻底跟他们断个干净。”
夜风呼呼号叫,凉爽的夏夜,很少有风这么大的时候,陶程程和李文禾赶到医院时,李泽瀚正站在走廊上抽烟,看见陶程程,就给了他一耳光。
陶程程也没躲,他心中有愧,别说是一耳光,就是十耳光,为了在手术室里躺着的李泽楷,他都得受着。
倒是李文禾,见着捧在心上的小桃子被打,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理论,被陶程程拽住了。
顶着张肿脸的红桃子,在李泽瀚面前,跟做错事的小学生,踌躇着,也不敢上前,就萎在那小声地问:“李家大哥,那个,李泽楷还好吗?”
“你说呢?我以为你最清楚了。”
李泽瀚盯着陶程程高速涨红的一张脸,有心疼,也有惊怒,那几天在床上,小家伙撒娇打闹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这么鲜活有趣的可以拿来消遣也能偶尔玩玩爱情游戏的骚东西,怎么会那么无情?
李泽瀚和陶程程相处的时日不多,但陶程程并非什么看不透的高深人格,那孩子简单、自在、脑瓜子十个小时有九个小时都不灵光。
一开始,他也以为陶程程是装的,毕竟能混到他弟身边,让他弟这种不定性的都上了头想定性的人,没两把刷子怎么可能?
但渐渐地,和笨蛋相处多了,他发现,笨蛋就是笨蛋,顶多是个好色的笨蛋,贪婪的笨蛋,说他有啥坐地而估的能耐,那还是真抬举他了!
所以他才一边狠一边惯,一边拿糖果吊着,一边拿皮鞭打着,想好好利用这骚情的笨东西,让弟弟按照自己的心意行动,真去干坏事也不至于激动、跑偏。
他以为他做的很好,陶程程也在一定时间内很大程度地完成了他分配给他的任务,稳住了发疯的弟弟,还小小地鼓励了他一下,让败家废物能往上走。
他承认在这段时间,他自己也禁不住诱惑,尝了吊在枝头的美桃子,他想着,等他弟彻底看开了,笨东西也功成身退了,就把笨东西养在身边。
反正他是没有心的,到时候,该结婚结婚,该怎么怎么,他都不干涉,就玩的时候好好玩,散的时候好好散,给双方都留下一段美好回忆也就够了,谁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李泽瀚狠狠吸了口烟,一圈圈火光,在他嘴边开出橙色的花朵,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李泽瀚的眼睛像是突然苍老了几十岁,走廊里静静的,陶程程听到专属于李泽瀚的嘶哑性感的声音。
可它的内容却一点也不性感。
“右手右腿骨折,颅内出血,现在还在抢救,能救回来就活,救不回来,要么死,要么是动不了的植物人,这件事我没告诉我爸,不然,你不可能完整地呆在这,早被人剁成七八块,丢江里喂鱼了!”
“骨,骨折,颅出血,天啊……”
听完话的陶程程,双脚一软,跪在了地上,李文禾见状马上冲过去,想要捞起他,可陶程程却像没了腿似的,怎么捞都瘫着,得亏这附近没有下水道排水孔,不然,他非得变成液体流进去了。
“你别吓程程,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陶程程被骂成了小痴呆,一贯护崽的李文禾自然不高兴了,也不管身边站着那么多神色不善的保镖,气吼吼地对李泽瀚喊:
“你弟出了事,我们都很难过,出事时我们不在,谁撞的你弟,你找谁去,干嘛拿我们发火?还是堂堂李大老板,没本事找肇事的,这才将矛头指向了我们,让我们谢罪呢?”
“好,如果你非要掰扯掰扯,咱们就从你逼我们程程签合同那日开说,一次两次相逼,三番五次上门抢,这都是谁做的?我知道,你们都有钱,可有钱也不能大到天上去!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就不信,干坏事没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