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走廊传来沉闷的脚步声,管家端着杯子从楼上下来,迎面遇上了沈长风。
“他乖乖把药喝了?”
“是的,夫人还没察觉。”
沈长风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顾筠每晚都喝的牛奶里掺着带有安眠成分的迷药。让顾筠早早睡去,就可以避免顾筠总是无休止的纠缠。
他步履沉稳地往上走,与管家擦肩的时候,突然顿了顿,补了一句:“以后剂量缩减到一半。”
正会周公的顾筠丝毫未察觉门已开了,一个黑影步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出一封信,就着透进窗棂的月光忿恨地念出。
月辉落到信封的落款处——顾霖。
沈长风抬眼望着顾筠,不屑地笑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跟顾霖的差距吗?这就是你们的差距。”
床上的可人咂了咂嘴,不知又梦着什么,呓语似的骂了一句:“沈长风,给爷死。”
沈长风笑容一滞,脸上现出惊愕。
如今的顾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次日清早,顾筠伸着懒腰下床,扒拉了半天衣柜,发现里头尽是些袒胸露体的衣服,其中不乏女装,他稍一想就知道这些定是为了迎合沈长风的恶趣味,好不容易才挑了件还算得体的衣服,等洗漱完毕,下了楼,沈长风已坐在餐桌前,优雅而漫不经心地切着牛排。
顾筠早饿坏了,随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还不忘向沈长风问声好:“你的脸好得倒快。”
沈长风面色不虞,也不言语,起身便扬长出去了。
总裁是不是脑子都有点毛病?顾筠看着那块还没怎么动的牛排,暗自腹诽了一句。
沈长风这一去,一天没回来,顾筠乐得自在,打发仆人去买了几身正常的休闲衣服,便在别墅里四处翻腾。
于是在沈长风的床头柜上,他发现了一叠离婚协议书。是的,一叠,足有半人高。
他想起来,沈长风天天离婚挂嘴边,协议书印得比草纸还多,就是为了逼顾筠就范,可惜原先的顾筠死活不同意。
公司那边,沈长风三天没着家,也不办公事,就守着办公室那部电话。通常他只要不理顾筠,不出一个小时顾筠就会打过来哭求他原谅。
可这回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家里的管家应沈长风要求来汇报情况:“总裁,你已经三天没理夫人了。”
“他知错了吗?”
“没有。夫人吃得饱,睡得香,越来越开心。”
沈长风坐不住了,他一定要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汽车停在了豪宅前,沈长风才进门,就看见顾筠一身白色T恤,水洗牛仔裤,左手炸鸡,右手肥宅快乐水,瘫在沙发上,逍遥似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