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裴確解下披风,随手扔个身旁的小太监,“臣来迟了,请陛下恕罪。”
他说着恕罪,脸上可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也不等慕容纾答应,径直坐上了那张金丝楠木椅,又随口道:“昨夜陛下赏赐的番邦美酒太烈,臣一夜宿醉,这才晚了早朝。”
他侧过头看向小皇帝,弯了弯眼睛,放慢了调子,“臣急着来见陛下,路上吹了风,现在头还疼呢……”
慕容纾被故意放缓的声音和含情脉脉的眼神再次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就知道遇见这个狗贼就没什么好事!
放他娘的屁!一杯酒也能宿醉!哄谁呢!
但做皇帝的,哪有跟臣子解释私事的道理。
慕容纾对他点了点头,尽力扮演好一个宽宏大度的皇帝,“裴卿要注意身体。”
12、小小年纪,还知道想女人
裴確伸手接过随从递过来的水,捏在手里转了两圈。
他动作一顿,就像这时才看见跪在地上的杜笠。
“杜大人这是怎么了?”
他随口道:“冬日天寒,起来吧。”
跪在地上的杜侍郎对着龙椅又是一个深深的叩头,“臣愚钝,臣扰了陛下的兴致,恳请陛下宽恕!”
裴確懒懒的倚在靠背上,“陛下仁德,不会和你计较。”
说着偏过头望向慕容纾。
言语之间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慕容纾无话可说,只得点了点头。
一个早朝上的浑浑噩噩,和他即位以来的每一个早朝没有任何区别——尽职尽责地充当一个年幼无知好拿捏的角色。
散了朝,他在前面走,裴確在后面跟。
慕容纾当真不想看见他,步子越来越快,急的李文忠大冬天的冒出了一脑门的汗。
“陛下——”
慕容纾假装听不见,步子快的就要飞起来。
“陛下——”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直至衣袖被人拉住,他不得已回过头,看着那双从玄色披风下探出来的手,装作诧异道:“裴大人,你也在这儿!”
只见对面的人笑了笑,“陛下走的太快,臣好不容易才赶上。”
他松开小皇帝的衣袖,与他并肩行走,“陛下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慕容纾呵呵一笑,“裴大人看错了,朕的心情好得很!”
“因为杜侍郎?”
裴確蹙了蹙眉,颇有几分为他排忧解难的架势,“要是陛下不喜欢,臣找个由头,把他贬出上京。”
“裴大人舍得?”
“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