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纯至精的灵力,如海水一般温柔抚摸着心口,流淌遍全身的筋脉和四肢百骸。身体仿佛在温热的水中泡过,先天不足筋脉破碎的身体,从未觉得这般通畅舒服。
精纯的灵力好像在身体内游.走了好多遭,从来没有通畅过的筋脉似乎都被接在一起,好像干涸的江渠重新注了新水通了航运。
天明时分,沈鸿雪睁开眼睛,不敢置信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以往醒来,这副天生不足的身子,不是这里疼痛,就是那里难受。
从未有哪个早晨,感觉像这样神清气爽。
但沈鸿雪没有对自己身体的异常注意太久。沈鸿雪的第一反应,是推开窗户看一看天色。
窗外晨光尚且熹微,院中芭蕉海棠未醒。
天色还早,也许澹台晔还没有走……
沈鸿雪趿拉着鞋甚至来不及披上衣服,便打开房门。
春风楼做的都是夜晚生意,早晨没有客人,也几乎没有姑娘起床。
明明清晨的天气有些冷,沈鸿雪竟然也没有咳一声,一口气跑到了楼下,向正在院中给碧桃花浇水的以柔打听澹台晔住在哪一间房。
以柔手中提着水瓶浇着花,淡淡地回答道:“帝尊已经走了。”
沈鸿雪黯然盯着被水打得颤巍巍的碧桃花瓣,没有说话。
以柔温柔甜美的声音继续说道:“不过,帝尊临走之前,让我将一样东西交给你。”
沈鸿雪仿佛坠落山崖之中,在半山腰抓住了一根树枝,问道:“是什么?”
以柔放下手中的水瓶,起身道:“和我来吧。”
沈鸿雪跟随以柔回到二楼,走进一间客房,只见房中空空荡荡,唯有桌上放着一只长长的匣子。
“因为东西贵重,我怕有所闪失,所以暂且放在匣子里收起来了。”以柔一边说,一边将匣子打开。
匣子一开,有光华盈盈如水,倾泄而出。
匣中静静躺着一把长剑,正是当日师伯交给自己的度厄。
看到度厄,沈鸿雪不禁想起被白衣人带走的、昏迷不醒的师尊。
度厄师尊的本命佩剑,正是因为当初师伯将他交给自己,沈鸿雪彻底相信了师尊神魂受损昏迷不醒。但是师伯是否知道那个白衣人的存在?或者,与那白衣人是不是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