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说的对……快,快带朕离开!”秦元征连忙点了点头附和,强撑着从床上起身,在赵奇的搀扶下打算暂时避开,然而才刚到门口,就远远地看到太子骑着马,带着大批的人马冲了过来,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捂着胸口死死地盯着秦朝宇:“孽子!”
秦朝宇感受到自家父皇的眼神,长久以来在内心深处积聚的对对方的恐惧让他在一瞬间打了个哆嗦,随后想起自家母妃的话,当初父皇的皇位来得同样蹊跷,可如今还有谁敢提起当年之事?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要成功了,只要成功了……
想到这里,秦朝宇咬了咬牙,率先便举着剑冲了过去,一边高喊着道:“都给我上!此番助我成事者,我必有重赏!”
“你……混账东西!”秦元征目眦欲裂,恨不得生撕了这个逆子,眼看着刀光已经反射到自己的脸上,一支箭矢自远处破空而出,直直地射穿了秦朝宇提剑的手……
“啊——!”秦朝宇大叫着摔到马下,身后之人刚想救人,转眼却被突然冲出来的大批护卫包围,秦朝懿手持长弓,身后站着永南侯等众多武将,冷漠地扫了眼如困兽之斗的太子,这才看向受到惊吓的帝王,淡淡地道:“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恕罪。”
刚刚躲过一劫的帝王重重地松了口气,愤怒地看向面如死灰的秦朝宇,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然看向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秦朝懿,手指颤抖地指着他:“是,是你……”
话音刚落,便彻底昏死过去。
他是故意的,这几日天天到跟前伺候,接受他的打骂,太子不知内情,只以为皇储之事将有变故,秦朝懿再暗中刺激,太子担心地位不保,必定会铤而走险……
只可惜他发现得太迟了,况且就算发现了,一个试图谋害自己的太子,他也绝不可能再要,秦朝懿就是料准了这一点,一步步算计着他,将他彻底地困入网中……
冬去春来,东宫事变之后,整个朝堂表面平静了一段时间,私底下却是越发得波诡云谲,然而大病一场的帝王似乎已经没有这个心力去迁怒各个皇子私下的动静了,平日里上朝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朝中人心动荡,惶惶不安。
不过即使如此,也阻挡不了寒窗苦读数年的学子一朝金榜题名的梦想,春闱还是如期举行了,毫无悬念的,宋府的小公子成了本朝第一位三元及第,年仅十八岁的状元郎。
游街当天,街道两边的客栈都被未出阁的姑娘们围满了,纵使知道这位状元郎与三殿下情深义重,也丝毫挡不住他们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