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里。”
少年的头低着，肩膀以上的地方被前面人的阴影笼罩住，不看路的小少爷扑通的一下被街上的翘起的石砖绊倒。
林朝暮听见声音低头就看见放话要跟他打架的小少爷狼狈的摔在地面。
“碰瓷？”
“没有。”夏纵曦想用手撑着地面站起来，在手触碰到地面的那一刻痛得不行，他不自觉发出了一声闷哼。
手心应该磨破了，膝盖也火辣辣的疼，明明都这么倒霉了还要被说碰瓷。夏纵曦越想越觉得丢人，眼睛都有点酸了。
突然一只手环住小少爷的手臂，男生的手臂不算柔软，牢牢的支撑住他，夏纵曦借力站了起来。
明明是出来打架的，自己还偏偏在他面前摔了一跤。
“谢谢。”小少爷虽然委屈但是也没有忘记要有礼貌。
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他感觉不开心的时候嘴唇会微微嘟起，像幼年时没吃到甜蜜糖果的撒娇。
左腿膝盖处一片血红，他的右腿还好，只是有一点擦伤，长裤也只是擦破了点。没有左腿严重。
书包掉在一旁，夏纵曦单腿站着想弯腰捡起来，就在他努力保持着平衡的时候林朝暮伸手替他捡起了书包。
比他高的男生把书包直接挂在手肘处。
“走吧。”
夏纵曦借着他手臂的力气单脚蹦着，有些宽大的校服下摆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白色的短袖沾上了灰泥，膝盖处的裤子也被磨破了。
平时干干净净的小少爷有些落魄。
林朝暮没想到他竟然哭了，他很少见到男生在他面前掉眼泪。
他之前和朋友打架流血也只是皱眉，一群男生正值青春期，一起插科打诨也就过去了。在他印象里男生都是坚毅的刀刃，是顺滑的绸缎，可夏纵曦好像不一样，是软软的棉花糖。
他知道这样的形容不对。夏纵曦的长相并不女气，是很干净的那种，跟他的名字一样，像放纵肆意的朝阳。
阳光掉眼泪就会起一阵迷眼的雾。
“是小姑娘吗？”林朝暮的声音带了点笑意。
夏纵曦眼睛里蒙着一层亮晶晶的眼泪，他被扶着坐在小巷前的石台阶上，听到这句话眼泪更加止不住的落下来。
“不是。”声音柔又有些低哑，夏纵曦声音小小的。
“没想到打架不成还要照顾伤员。”林朝暮蹲下看着夏纵曦的伤口。
血液已经有些凝固了，黏着黑色的裤子。他用手慢慢剥开那层布料。
“不需要你照顾。”夏纵曦一把拍开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