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妖从不骗人
镇妖塔。
塔内又冷又暗，只有一扇小窗，露出一轮残缺的月亮。
赵蒹葭的琵琶骨被刺穿，连着冰寒的铁锁，鲜血淋漓。
内丹被封印，她的下半身也不得不现出白蛇蛇尾。
刺骨之痛，阵阵锥心。
赵蒹葭抬头看着窗外残月，等着那轮月亮变圆。
她知道，每月十五月圆，为霞便会来这镇妖塔诵经超度执念深重的妖。
那时候，她便能见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的月亮终于圆了，他，也来了。
但他却没有看她一眼，只闭着眼诵经，
诵经完，木鱼声嘎止，他正要离开。
赵蒹葭忙喊住他，执拗地同他解释：“为霞……我没有杀你师父。”
闻言，为霞转身清冷的眸光扫过她身下的蛇尾，眼中闪过厌恶与憎恨。
赵蒹葭对上他的视线，局促地将尾巴往后藏，心像被人打了一拳，闷疼不已。
为霞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底，沉声冷道：“妖便是妖，只会害人。”
赵蒹葭愣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一寸一寸往前挪。
身后的铁链绷得死紧，她顾不得琵琶骨又被撕裂的剧痛，停在离他最近的地方，浑身血迹斑斑。
她一字一句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你曾言世间万物皆有灵性，如今都忘了吗？”
为霞漆黑的瞳仁中映出她此刻的狼狈，开口却是无情：“你伤人无数，早不再生灵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