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妩摇了摇头,开口便觉得喉头干涩,说不出声音,宫女见她如此,立马端过一杯清茶,服侍她缓缓喝下。
清润的茶水缓缓润过喉咙,祁妩觉得舒适了许多,开又缓缓开口。
“这里是……”
“禀娘娘,这是宣墨殿中陛下的寝殿,娘娘可是第一个来这的妃子呢。”
宫女浅笑着端过药碗,一边搅拌着药碗让它快些凉下来,一边对祁妩示好的回答。
就在这时,即墨推开宫门走了进来,一脸焦急的即墨看见祁妩醒来,脸色虽有些苍白,但精神还好,便缓缓放下心来,脸色也看起来好多了。
祁妩看到即墨,光着脚快步走了过去,跪倒在他的面前,哀声求道。
“求陛下明察,家父绝不可能谋反……”
祁妩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即墨一把抱起,缓步走向床榻,祁妩只得紧紧地抓着即墨的衣襟,即墨走到床边却没有要将她放下来的意思,而是转过身,径直坐下,牢牢的将祁妩抱在怀中。
即墨伸出一只手,宫女便在床边跪下,双手托着药碗,而即墨修长的手指握住白瓷勺,勺了一勺褐色的药汁,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吹,才转到祁妩的唇边。
祁妩愣住了,他这时在喂自己药吗?但不是应该责问追究祁家,这又是哪一出,祁妩偏过头,坚决不去喝那个勺子里的药。
即墨看着祁妩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放下勺子,叹了口气。
“寡人已经派人前去禹城查了,想必很快便会有结果了。”
祁妩听到这句话时,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暗淡下来。祁家满门现下只剩自己一人了,即便查清楚了,爹爹、娘亲、还有哥哥也回不来了。
即墨将祁妩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吩咐宫女照顾好祁妩后又缓缓走了出去,祁妩望着即墨的背影一时也想不通即墨意欲为何。
祁妩紧紧抱着被子,回想起在禹城与哥哥喧闹的日子,每每哥哥带着自己去上树抓鸟,被父亲抓住时,哥哥总会说下次不带她了,但每次又总是喜欢带着自己。
每每自己被父亲责骂,哥哥总是挺身而出,扛下罪责。
想到往昔的美好,而如今自剩自己一人了,祁妩的泪水便似不要钱般的掉。
哭着哭着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深夜,祁妩只觉得腰间有一只温热的手掌贴着自己的腹部,将自己环绕在他的胸前,滚烫的气息喷在她耳后的头发上,祁妩一惊,随即想到,这个宫里敢半夜摸上皇帝的床榻,怕是只有皇帝一人吧。
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即墨,祁妩不禁有些许抗拒和僵硬,但又想到了自己即已下定决心要靠这个男人的宠爱去为祁家平反,替爹爹、娘亲还有兄长报仇,祁妩便强迫自己放松身体,尽量表现得正常些。
许是即墨的怀抱过于温暖舒适,祁妩沉沉的睡去,即墨见她睡熟缓缓拧转她的身子面向自己,在黑暗中轻轻描绘她艳丽的面庞。
却也找不到半分芜轻的样子。
但自己怀中的女子的确就是芜轻,自三百年前她消散后,自己第一次如此真实的将她拥在怀中,既然自己找到了她,那便能让她再爱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