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将空药碗递给身后的小宫女,轻轻捡起一张祁妩写完的纸张。
“娘娘,写的这是经文吗?”
祁妩点了点头,继续执笔沾墨,一边抄写经文,一边说。
“既然已经嫁入皇家,势必不能为亡父亡母服丧,只能抄些经文以尽孝道。”
话音刚落,祁妩突然想起今日从宣墨殿醒来时,即墨便一直抱着自己,梳妆打扮以及用膳。甚至半跪在床边为她穿上鞋袜。
“娘娘……娘娘”
听到了苏嬷嬷的呼唤,祁妩回过神,看着苏嬷嬷,见她看着自己手下的纸张,顺着看过去,落笔时过于用力,停留太久,纸上晕开了一团,将写好的半篇经文都弄坏了。
“苏嬷嬷,皇后娘娘宫中的和玉姐姐带着皇后娘娘的赏赐来了。”
小宫女进来禀告了和玉到来的情况。说完便退下了。
苏嬷嬷看向祁妩,祁妩苦笑一声。
“嬷嬷替我去接待吧,只说我身体不适……已休息了。”
苏嬷嬷领命而去,而祁妩将写坏了的经文仔细折叠好压在最底下。
待苏嬷嬷回来时,祁妩已经写好了几张经文。
夜晚,即墨便会来到梦泽宫陪祁妩用膳,却从不留宿,白日里,下了朝便直接来梦泽宫陪着祁妩,祁妩抄写经文时,他便看自己的书籍品茶。
祁妩看着眼前这个坐在自己对面品茶看书的即墨,恍惚中有种错觉,仿佛二人做了好久的平凡夫妻,恩爱两不疑。
但祁妩不会忘记是眼前的这个男人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兄长。
一连小半个月,即墨每日都来梦泽宫,导致后宫的其他妃嫔个个都对祁妩恨得牙痒痒的同时,又羡慕她得此盛宠。
因着即墨的旨意,众人也不曾在皇后宫中看到前来请安得祁妩,只能各自回宫摔东西撕帕子解气。
苏嬷嬷站在祁妩身边欲言又止了几次,祁妩看向苏嬷嬷,开口问道。
“怎么了?”
苏嬷嬷谨慎的开口说了一句。
“老奴知道浣碧是随着娘娘一同进宫的,想是在祁府时也是极为亲密,这话本不该老奴来说,但想必娘娘也发现了,每每陛下来时,浣碧姑娘总是喜欢凑到跟前伺候。”
祁妩笑了笑,拉过苏嬷嬷的手拍了拍,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嬷嬷放心”
说完之后,便将此事压下不再提及。
第二天,即墨身边的李公公送来一支玉钗,祁妩拿到钗子时,发现和自己当时摔碎得那一枚有些相像,笑着谢了恩。
“请娘娘准备着吧,今夜陛下要留宿梦泽宫。”
祁妩听了李公公得话,点了点头,让苏嬷嬷将李公公送出了梦泽宫。
祁妩回到房中,看见浣碧对着自己挂在衣架上的绣服痴迷,伸出手去细细抚摸衣上的花纹。
“若是……”
祁妩勾起嘴角冷笑,随即平复下来,然后才弄出声响踏进去。
看了眼假装打扫的浣碧,祁妩径直走到妆台前,从盒子里拿出簪子在发上比划了一下,又叹了口气。
透过镜子看见一直打量自己这边壹扌合家獨γ的浣碧,便招手示意她过来。
待浣碧走近后,祁妩一把将她按在妆台前,拿着玉簪在浣碧的头上比了一下,便插在了浣碧的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