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景澜和对方交谈了一个小时,她们并不能离开坟墓。
当今酆都鬼满为患,她们投胎的时间还早着呢,居住在这里,只有鬼节那天才能离开。
萧世佑看向岳榅,岳榅唇紧抿,神色肃然,萧世佑握着他的手,“既然母亲还未投胎,滞留在墓穴,往回我们多去看看母亲,陪母亲说说话。”
岳榅点了点头,夫夫俩相拥而眠。
隔天早上岳榅找老爷子谈了话,不知道谈论了什么,岳榅出来一脸愤慨。
“怎么了?”萧世佑问道。
岳榅去试探老爷子,准备把老夫人还在的事情告诉他,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岳榅这么生气。
岳榅坐在床尾,“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个老头子!!!他的秘密还不是一般的多啊!哥哥,你知道吗?他居然知道这件事,我去!”
萧世佑震惊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是母亲这件事吗?”
“对啊!”岳榅想起老爷子欠揍的话,就气的火冒三丈,这么多年他一直知道,他就说嘛自言自语对着墓说话,合着对方听得见!
岳榅忽然觉得他爸妈的感情也不过如此,这么多年,老爷子也就是逢年过节了才去看上一回。
老爷子不知道他这傻儿子的想法,要知道可能会拖鞋揍他一顿。
老爷子和老夫人的感情并不是不好,老爷子也是经常去看老夫人的,没扯草扫墓是怕他过于频繁,老爷子怕节外生枝。
然而这些不足为外人道也。
更何况是这个傻儿子。
假期结束,岳榅又开始上班,去年说好给阆羌加假,他上班了阆羌还在假期中,萧世佑还没开学,于是萧世佑做起了阆羌的工作。
魔都的学校相继开学,萧世佑上课后,阆羌的工作又被分担给了秘书室,上了半个月的课,阆羌的假期才结束,一点也不慌自己的工作会被人替代。
时间如指间沙,清明节至,老爷子领着岳二叔和萧世佑等人去扫墓。
岳榅又没看到他母亲的鬼魂,即便心里很想见一次,也看不见。
但这些并不妨碍岳榅陪老夫人,岳榅每周末都会来一次,和萧世佑陪老夫人说说话,尽管没有回应,他知道老夫人和弟弟就在这里。
萧世佑怕老夫人闷,就让沐景澜带着他们去玩,但老夫人签订了合同,不能随便乱跑,拒绝了沐景澜的好意,还让他带话给岳榅萧世佑,她们现在这样很好,不必经常来看她们,过他们自己的日子,忙他们的就好。
两个孩子都是有孝心的,以至于老夫人都差点误会沐景澜没带到话。
清明节过后的第二个周末,岳榅出差,萧世佑在李叔和一个保镖的护送下去陪老夫人说话。
忽而李叔一个急刹车停了车,他脑子晕糊糊的,眼皮子打架打的厉害,费力抬眼看了眼后视镜,后座的萧世佑和保镖一头撞在椅子后背,脑袋栽着没有一点反应。
“少...”李叔再也撑不住一头栽在方向盘上。
超强的震动让萧世佑清醒,他睁开眼,入眼的还是车座,但并不是他家的车。
“麻蛋,疯子,这个人有病吧!”男人的咒骂传进萧世佑的耳中。
又是一个男人说,“这特么谁啊?不是说他就带了一个司机和保镖吗?老大买通的该不会是谍中谍吧?”
“靠,麻蛋,老子让人耍了!”先前那个男人愤怒道。
“后面那个人追了我们一路了,车都撞成这个样子了,我们怎么办?”
“杀了萧世佑,不能带回去那就杀了,总之是报复...啊!”
男人的话没说完,一声巨响,车撞烂了靠山那边的护栏,撞进了山坡中,萧世佑眼疾手快挣开了绳子护住了脑袋。
还是波及到了,脑子嗡嗡嗡的,一侧的后车门被人打开,萧世佑侧目,晃了晃脑袋,还没反应过来,一双强有力的长臂将他从车内抱了出来,萧世佑眨了眨眼睛,男人的气息陌生且有一丝丝熟悉。
“没事吧?”男人的声音不好听,像是嗓子撕(了)裂了般。
萧世佑瞳孔逐渐聚焦,他看清了男人的样貌。
男人长得很好看,看样子并不是华国人,有一双蔚蓝色的眸子,像是大海一样,深邃俊逸,一眼便难以忘记。
萧世佑挣扎着从男人怀里落地,腿脚发软,身子无力,他摇摇头,“我没事,您是?”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安通。下午的时候我看见你被抬上了这辆车,我心生不解,以为出了车祸,结果车内还留了两个人,我直觉可能你遇到坏人了,我就追了上来,你没事吧,我力道可能使得有点大,抱歉,伤到了你。”
男人中文很流利,仿佛是土生土长的华国人,也很绅士。
萧世佑对安通的第一印象很好,他感激一笑,“谢谢安先生,安先生,我被绑走之前那辆车里的人还活着吗?”
“活着的,你放心。”
萧世佑彻底松了口气,“安先生,您报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