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福泽谕吉稳稳地站在门口,“你应该知道我——福泽谕吉,那次大战的…暗杀者。”
织田作的肩微微一动,双手试图靠近绑在腰上的双枪。
椎名奏拉住他胸口的衣料,“不要动手,”他闷闷的说,“我跟你说过那次大战的事吧,他也是其中之一的人物——‘孤剑客【银狼】’。”
椎名奏不安地握住织田作的手:“我必须去面对的,那些罪恶。”
福泽谕吉颦住眉,和传闻不同——欣赏着他人惨叫与痛苦的【恶之贤者】,这里的明显只是一个因自己被迫做下的恶行、甚至算不上恶行而备受折磨的孩子。
织田作一手轻拍着奏的头顶,一手回握住他颤抖的手,不带感情地向福泽谕吉望去。
福泽谕吉后悔着之前鲁莽的行径,他调整呼吸,老实地低头向眼前两个孩子严肃地鞠了一躬:“抱歉,我对那场战役一直十分在意,我想请求你、向我说明当时的真相。”
他依旧鞠着躬:“为什么政府会突然找上我?为什么战役会突然失败?为什么很多决定都是突然定下?”
他锐利的目光几乎要击穿地板:“你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福泽谕吉想起曾经的记忆,
——福泽,你要背叛我们吗?
——我们渴求国家安宁的这个誓言是虚妄吗,福泽?是一时的敷衍之词吗?
那是一场噩梦,是早已诀别割舍,当作不存在的过去。
“哇啊,”不知何时椎名奏躲在织田作身后,吐槽道:“明明是道歉和请求的话,表情还是这么可怕。”
“我所知道的只是常暗岛哦?”
“没有多么复杂,如你所知,利用我的异能预测如何尽快结束大战——让福泽谕吉暗杀鹰派政府高层,我后来又把那艘基地航母——“燕骑士”给炸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本身气数就将尽了,大战自然就迅速失败。”
“你也认识他吧——森鸥外,是他找上的我和与谢野晶子,也是他向政府举荐的你。”
说到森鸥外,椎名奏气就不打一处来:“麻烦你管管那个变态大叔,老是缠着我们家晶子,我真的会冲过去打他的啊!”
“有的人表面上看起来人模狗样,但实际内心更是人模狗样,我是真的会冲过去暴揍他一顿的啊!”
奏再次强调。
“别提……那个人。”福泽谕吉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我明白了,你们真是辛苦了。”
椎名奏偷偷瞥一眼福泽谕吉仍然僵硬的表情,撇撇嘴:“不用在意了,有什么好羞耻的、有什么好痛苦的,那些并不是恶行。如果没有你,大战会更加延长,会继续制造出数万名牺牲者也说不定。”
“为什么要用他人的错误来苛责自己?你始终不能忘却那些事吧,再怎么深埋那些记忆也始终无法忘却,就如同把斧头埋在土里而把斧柄留在外面一样,总会有爆发的一天,我们都是这样的。”
“但我可是很羡慕你啊,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士兵去送死、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晶子在哭泣、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眼里的希望和热血扭曲成憎恨和恐惧,我可是很羡慕你啊。”
“为什么这个世上要有战争呢,为什么这个世上要有异能呢,大家一起吃吃喝喝、睡睡午觉、开心地吵吵闹闹不好吗?”
奏喃喃自语。
他吐出一口气,像小狗狗一样拉拉织田作的衣袖:“我们走吧。”
少年歪歪头:“稍等。”
瞬间,他突破被奏的嘴炮唬住的福泽谕吉,抬起枪“砰砰”击毙了隔壁房间的秘书。
秘书嗬哧嗬哧地倒在地上,几下就没了声息。
福泽谕吉瞬间回神,只来得及冲过去试探对方的脖颈,但击中的是要害部位,已经救不回来了。
“啊!”椎名奏抓狂地大喊,一个不留神、织田作下手就这么干脆,“这样子我们要怎么脱身啊,罪名还没洗脱呢!”
少年再次歪歪头:“可是被背叛就要报复回来。”
“…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不对!”奏甩甩脑袋,差点被织田作的卖萌带歪了,朝旁边的福泽谕吉努努嘴,“你好歹也要趁别人不在的下黑手,而且这么干脆,完全没有身为杀手的气势!”
“呲。”少年似乎发出意味不明的牙酸声。
福泽谕吉面向少年,这样诡异的枪法、偏红的短发、冷酷无情的手段——是他、名为织田作之助的暗杀者,一年多以前不明原因地销声匿迹、而后突然转行做保镖。
确认了眼神,是抢他饭碗的那个人。
福泽谕吉迅速将织田作压在了地上。
“喂,我说,”椎名奏捡起织田作掉落的手/枪,将之对准了福泽谕吉,眼神专注,“你要是伤到他的话,我免费送你地狱单趟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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