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你们也不是冲这商研会来的?”
“嗯,还真不是。”
“行,那我先过去,我这冲人来的,得去堵着了。”
说完便走了,谢景瑞坐下来,给陈延青添了茶,嘴里道,“再忍忍,一会儿就带你走。”
陈延青坐直了,“我没事啊谢总。”
“孙逸杰都看出你不习惯了,我又不是瞎的,我订了餐厅,等会带你去那边吃。”
陈延青默下来,等了会,才跟他说,“我去抽根烟。”
“嗯,快去快回。”
从宴会厅出来,他在门口巡视了一圈,最后抓住一个服务生问了吸烟室的位置,直走左转,尽头,听起来也不近,找到后便推门走了进去,可能是宴会开始了的原因,吸烟室没人,他在长椅上坐下来,点了根烟。
这是他刚落地那天买的一包特富意,一直忙没空抽,到现在还剩半包。
烟点燃没多久,右手边的门便被推开了,有几人涌了进来,将这个不大的吸烟室填了个半满,陈延青不自觉的往左边墙角挪了挪。
“Frank said it's impossible, but it's not without feasibility. Can you tell me when he will have such an attitude?”
“Emmm, maybe he had a drink, and tomorrow he won't think so.”
话毕,众人皆是一笑,随后才有人问,“God, where's Frank?”
门再次被推开,随着一声‘here’,那帮人重新吵闹了起来。
排气扇抽走余烟,发出嗡嗡的声响,吵闹声散去的时候,吸烟室里看起来又像是空无一人。
陈延青很久才抬起头,特富意的烟盒夹着烟一起被他揉烂在了左手手心里,他缓缓放开,一同放开的还有握着自己左手手腕的右手,那会儿只是有手指压出的惨白而已,没想到转天就淤青了,不,是没想到他真的遇见伏城了。
伏城,Frank。
好久不见。
真的,好久没见了。
手机一阵振动,陈延青猛地回过神来,是唐萍的视频电话。
接通后,满屏都是唐萍的脸,陈延青换上了笑意,“下课了?”
“是啊,累死你妈我了,”唐萍应该刚到办公室,这会儿坐下来,将手机放在了办公桌上,“你已经回江北了吗?”
“嗯,刚到。”
“冰箱里留了吃的,这两天要赶快吃完,那些熟食不要放太久了哦。”
“知道了妈,老杨呢?”
“我哪知道,估计也刚下课呢吧,”唐萍说,“你姥姥最近又闹腰痛,这礼拜我们得带她去医院,周末没事记得跟你姥姥打个电话。”
“好。”
又听了一阵叮嘱,电话才挂断,陈延青瘫倒在沙发上,他有些后悔,或者说,有些惭愧,他应该从人缝中多看他几眼,亦或是站起来叫他一声,可他犹豫,畏惧,以至于等他追出去的时候,偌大的酒店,连影子都没找见。
陈延青是谢景瑞一手带上来的,研究生后期大家都给自己接了不少活儿,陈延青撞到谢景瑞手底下,这一做就是两年,要论两人间的关系,亦师亦友最合适不过,只是今年‘友’的部分占的比较多,私底下陈延青也不叫他谢总,而是直呼他大名,比如谢景瑞一大早来摁门铃,陈延青会在开门后一脸丧气的冲他说,“谢景瑞,你自己说这次出完差给我三天的假期,这是做什么啊?”
谢景瑞跟在他身后进来,手里拎着早点,先去厨房分装,又熟稔的从牛奶箱里拿了两瓶奶,倒进奶锅后,开火加热,冲倒在沙发里的人道,“陪你度假不好吗?”
“不好,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有数据显示,”
“人类的充足睡眠时间在7到8个小时最佳,”陈延青抢话说,“人的身体需要运动,膳食和睡眠各方面达到均衡才能保持健康状态,谢总,谢老板,我不想活的那么健康可以吗?”
奶锅热了,谢景瑞将牛奶倒进两个玻璃杯中,将早餐和牛奶一同用餐盘端了出来,“不可以,我之前提过,如果你把烟戒掉,”
“打住,”陈延青翻身坐起来,“我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