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在身后合上,锁车声一掠而过,伏城走到陈延青身边,“那不送了。”
伏明翰领着小孩走了,直至不见了人影,才搂住陈延青,“饿了,回家做饭。”
“你,”陈延青还要说话,握着自己肩头的手紧了紧,他吃到些微的痛感,便什么也不说了。
上楼到进家门,伏城在玄关抱住了陈延青,恍惚间,陈延青感觉像是回到了闹闹出生那天,那天在医院的洗手间,他也是这样被伏城默不作声的抱住,抱了好久。
人与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并不隐晦,一举一动都像被放大镜放大了无数倍,也许是伏明翰靠近时伏城不动声色的避让,也许是闹闹叫爸爸时伏城眼底闪过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都让陈延青从刚才到现在绵绵的泛起心绞痛。
“看着我。”
伏城听了命令,剥离了一些,看着他。
陈延青便环住他脖子,鼻尖相触,轻声问,“你车子停下面没事吗?”
“没事。”
“小区安保会不会叫拖车来给你拖走呀?”说着,亲了亲他,“你没停在车位上呢。”
“他试试。”
“嗯,那你知道,别人家男朋友的车上都有相好的标志,副驾驶某某专用什么的,你要不要也表示表示……”
时不时的亲吻,让陈延青的话快低到没声儿了,伏城这才温吞的笑了笑,“你在哄我啊?”
“哄你做什么,你又不是小孩子。”
“也是,小孩子不能这样搂搂抱抱,”伏城逼近了两步,将陈延青堵在了身后的墙上,“我挺佩服谢景瑞的。”
“佩服他干嘛……”
“哪个男人不服柳下惠?”
反应过来的陈延青正要斥他,话一下子被拦在了牙关,伏城的吻来的猛烈,陈延青只觉得天旋地转,随即便摔进了沙发里。
伏城挺进来的时候陈延青痛的险些晕厥过去,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做爱里,伏城最为粗暴的一次。
“痛就咬我,”伏城在他耳边,跟他说,“陈延青,你是不是从来都不知道你在挠我心窝子?”
“我,不知道,”陈延青如实道,“我就是不想你不开心。”
……
折腾到晚上,陈延青短短的睡了一觉,醒来时伏城背对着他站在窗边抽烟。
“下雨了?”
伏城偏头,陈延青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外头淅淅沥沥的坠雨,江面游轮的灯光被晕开了。
“不睡了?”他问。
“嗯,”陈延青的手摸到他小腹,那附近有人鱼线,他颇感兴趣的撵了撵,“好点了吗?”
伏城衔着烟,抬手将他从身后拉到臂弯里,“还不承认你在哄我?”
“哄你不是应该的吗,我也疼呢,”陈延青刻意咬重了‘疼’这个字,接着道,“心也疼。”
今天做的太狠了,伏城是知道的,但他不太知道为什么今天更像是久别重逢,为什么原本叮嘱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要把多余的情绪附加给身边这个人,可兹要这个人一自作主张,他就完全克制不住。
想来,和很多年前一样,陈延青从始至终都是他伏城一个人的避风港。
静默了一阵,伏城将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才跟他说,“去新加坡前,我妈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陈延青背脊没来由的僵直了些,听见他说——
“他跟我妈说,他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