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你妈的见
S市的六七月已经热得要命了，加上临海，黏糊糊的空气总让你有一种窒息的错觉，江声曾经这样形容。
但因为刚刚放暑假，天气再热也抵挡不了一群中二少年出去炸街的渴望，大街上随处可见放假的学生三五成群的结队溜达。
期末考成绩单传到群里的时候江声压根没点开看，骑着他心爱的小单车瞎转悠。
一串串“0”有什么可看的。
往常李敏都是成绩出了的三秒钟后给他打电话的，“1,2......”江声拿着手机掐着点等着接电话，“3，来了。”
铃声响起，江声看着闪烁的手机屏幕上映出的自己的脸，又把手机揣回兜里接着骑心爱的小单车。
三次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终于消停了。”江声思索着接下来一个下午去干嘛。
其实他也不知道去哪，就是不想在家里呆着，就是烦李敏叨叨叨，烦家里好像死了人的气氛。
就像是现在他回家后，看见桌上摆的成绩单，还有坐在桌上抽着烟的江正国和沉默的李敏。
真他妈的烦人。
成绩单上，江声的名字静静躺在最后一行。
“江声，语文：0，数学：0，英语：0，理综：0，总分：0，年级排名：1780。”
“备注：缺考。”
江声没理沙发上排排坐的爸妈，接了杯水就想回房间。
看到江声回来，李敏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小声，这次为什么又......”
江声停在了房间门口，“没有为什么，”江声出口打断了她，背对着李敏接着说，“不想考，没意思。”
说完后江声原本要去自己房间的脚步转了个弯，拧开了自己房间对面的门。
李敏还想说什么，看着他的动作却一下子没了声音，“你干嘛去？”
“给他打扫房间。”江声头也没回的甩上了门，把李敏的声音关在了门外。
这是江岸的房间——书桌上的书摆的整整齐齐，被子叠的方方正正，墙上的海报贴的多但又很美观。
不像隔壁他自己的房间，猪窝一样。
江声一头扎进了江岸的床上，翻了几个滚，顺手抓过江岸的加菲猫玩偶砸脸上。
“我和你说，我又没考试，是不是特牛逼。”
“......”
“唰唰唰一排000000，比你以前还厉害。”
“......”
“你没看刚才咱妈那眼神，就和以前看你一样，你别说，还真带感！”
“......”
“艹了。智障玩意忘了你不在”，江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搓了一把脸，又躺回去，把头埋在床上，低低笑了声，“真他妈矫情。”
其实没有什么可打扫的，江岸本来就爱干净，江声也经常过来打扫一下。他只是想在江岸的房间里待一待，在江岸的床上躺一躺。
躺了一会，他翻身下床，回到了自己的猪窝，进门时余光看见李敏和江正国还在沙发上坐着，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
江声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管他们，反正现在他们也不待见他。
看着自己乱成一团的猪窝，又想想隔壁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房间，矫情逼在心里给自己贴了个双标的标签，没忍住又乐了，敲了敲和隔壁连着的墙，“看哥对你多好。”
乐完后，他捞过来一套物理卷子开始做。
这是套某高校的自招题，还挺难，江声没几下就投入了进去，一直到有人敲门才回过神来。
听见是江正国的声音，江声起身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问怎么了。
“这不吃饭了嘛，来叫你一声。”
江声“哦”了一声，出来后就把门带上了。
江正国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你刚才干嘛呢？”
“打游戏！”江声说完径直去了餐桌。
李敏江正国都是一普通初中老师，收入勉强算得上是中等，房子也是普通的三室一厅，餐厅连着客厅那种。
四双碗筷摆的整整齐齐，餐桌上已经摆了一桌菜，全是江声爱吃的，李敏好像忘了江声那一串串零，摆手招呼江声“快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