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会生气的,怎么办......”
林喆什么也没说,黑着脸拿过了桌上的水,在“泼上去”和“浇上去”之间权衡了一下,最后一股脑自己喝了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混账醉了,不能和醉鬼讲道理。
但他还是忍不住虚虚呼了江声一巴掌,“瞎说什么呢?我问你,江岸是你吗?”
江声被他一巴掌拍蒙了,眨了下眼睛:“江岸不是我妈,是我弟弟。”
林喆再一次认识到不能和醉鬼讲道理,他干脆拉着醉鬼进了卧室,顺势把人推倒在了床上,拿过床头的相册,在江声眼前晃了晃。
两人距离挨得极尽,江声浅浅的瞳色里面可以看到林喆有些生气的倒影,呼吸都缠绕在一起。
“这个上面,一个是你,一个是江岸。”
“你们是两个人,你不是他。”
“懂了吗?”
江声嘴里糊里糊涂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林喆说话,反正一把把林喆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闭着眼把头埋在了枕头里。
林喆看着只露出后脑勺的某个鸵鸟,忍不住捏了一把鸵鸟的腰,江声精瘦的腰好像很敏感,鸵鸟在床上滚了一圈以示不满。
“劲还挺大。”林喆嘀咕了一句,“我说你怎么突然要参加表演......”半哄半骗的把江声的羽绒服扒拉了下来。
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几秒钟又回来了,给江声打开了床头灯,把被子铺天盖地盖了上去,又怕某人被憋死给露出了个头,轻手轻脚的关了卧室的大灯,带上门走了。
电梯里,林喆抹了一把脸,没有比他更称职的保姆了。
就是刚才某个醉鬼说的话实在是混账的不能听,林喆活了快二十年,从没有听过有人想成为另一个人这种说法。
看来他弟弟的死,可能和江声有关。
不知怎的,林喆想起了另一件事,说起来,这种感觉还挺相似的,他自己手上,不也有一件和他有关的事嘛。
不也折磨了他很久嘛。
林喆自嘲的笑了笑,对着电梯的倒影,也对着某个睡着的人,轻轻说道:“都会过去的,你看我,不就过来了吗?”
*
江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对自己躺在床上的过程一无所知,当他慢悠悠坐起来想去捞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动作凝固了一瞬。
江声神色莫测的看着打开的床头灯,怎么也觉得自己不像是喝醉了还能想起来开灯的样子。
如果不是自己开的......那就是......
江声努力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情,沉默半晌,真心实意道:“卧槽”。
.......
他想不起来自己胡言乱语了些什么,只记得林喆好像挺生气的......
等等!自己是不是挂在林喆的肩膀上挂了一路!
林喆是不是知道了江岸的事情,自己到底说出去了多少......
等等!自己好像在出租车上还一个劲往人家怀里钻来着!
林喆为什么要给他打开床头灯,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怕黑了......
等等!林喆好像还把自己扑倒在床上了!
林喆会不会知道了自己为什么非要弹这个曲子......
等等!自己好像一巴掌拍在林喆脸上把人家掀飞了!
......
妈的喝酒误事。
江声和相册大眼瞪小眼半天,觉得自己还没睡醒,最后“啪”的一下关掉了床头灯。
一定是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
江声重新躺回了被窝,闭上眼睛。
几分钟后,他被手机来电吵醒了。
江声见鬼似的看着来电人名字,不情不愿的接了“吉吉国王”的电话,随即一秒变脸,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什么事?”是他一贯的清冷风格没错。
林喆的语气听起来没多大变化,还是带着他惯有的笑意:“今天什么时候过来弹吉他?顺便告个状,江老师你的学生昨天的作业没有做!”
每次林喆一喊“江老师”,江声就感觉怪怪的,他来不及想是哪里不对,清了清嗓子说:“让她今天早上把学过的物理公式全部抄三遍。”
然后他捏了捏被角,“我......下午再去吧。”
林喆善解人意道:“也行,昨晚成那样了,今早肯定起不来,”他笑了笑,“你不会才起吧?”
江声没料到林喆突然提昨晚的事,他卡了半天,最后理直气壮:“不,我还没起!”
然后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
小剧场:
西总:“喝醉好办事!”
林喆:“醉鬼的混账该怎么收拾?”
江声:“喝醉误事!”
读者:“就这?就这?就这?”
西总:“孩子还小嘛,大家理解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