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两地的初一
“喝酒了？”林喆劈头盖脸上来就一句。
江声眼神躲闪了一下，“就两杯。”
林喆毫不客气：“你那点破酒量自己没数？”
江声揉了揉耳朵尖，试图岔开话题，“你干嘛呢，大年三十不会还在做题吧？”
“我脑子没病。”
楼下的一个小孩拿着仙女棒不停的挥着，火花“刺啦刺啦”的炸开，蔓延出一道金色的光线。
江声忍不住把镜头转过去，让林喆看到了楼下的小孩，“你玩过这个吗？”
林喆一眼认出来，“仙女棒嘛，我小时候还差点拿这个烧了乔青青的头发......”
江声抽了抽嘴角，心想这位少爷的童年生活还真是险象环生，没被打死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林喆说完，见江声许久不说话了，心里微微一怔：“你没有玩过吗？”
视频里的小女孩不知疲倦的点起了另一根仙女棒，又在空中画起圆圈来，江声缓缓开了口，“没有，我妈不让我们玩这个，说这些都是没意义的东西，只会浪费时间。”
他的声音听起来克制而冷静，林喆喉头一紧，心知自己踩雷了，想说点什么，却看见江声把摄像头换了回来。
江声轻轻撅了噘嘴，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不玩就不玩呗，小屁孩玩的东西。”
林喆忍不住笑了，这人怎么这么嘴硬，“你多大啊就说人家小屁孩......”
“反正比你大！”江声无聊的趴在阳台上数着天上的烟花。
一说年龄，林喆想起了什么，“你之前不是说你一月的吗？眼看一月都要过完了，你到底多少号的啊？怎么还不过生日。”
江声数烟花的动作停了下来。
林喆：沃日哦.......哪里有雷踩哪里。
江声生日和江岸同一天，他怎么能好好过生日啊......
“27号，初三。”江声还是回答了。
说话时，江声的眼睛并没有看着林喆，他是看着远处的一片烟花说的，侧脸在灯光下很分明，也许是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眼尾处泛着一点红，像是含着水一样，头发软乎乎的贴在头上，有几根呆毛不听话的翘着。
林喆没说话，微微错开了一点目光，鬼使神差的，他又想起了林笑笑的评论。
“看起来跟情头似的......”
“情头......”
“啪......”“砰......”“轰......”
数不尽的烟花突然在头顶炸开，林喆看着屏幕那头同样灿烂的烟花，看着江声冲他这边偏了偏头。
“新年快乐，林吉吉。”
江声的眼底倒映出烟花，林喆好像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他听见自己说道：“新年快乐！”
最密集的那一段烟花放完，世界终于安静了一会。
阳台上有点风，江声顺口问了句：“你明天干嘛？”
“啊？”林喆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哦，待家里做题啊。”
江声有点疑惑，“不去走亲访友吗？”
林喆“嗐”了一声，“我家没几个亲戚，每年过年都就我们三，很多年了。”
“羡慕，”江声叹了口气，“我们家从明天开始，七大姑八大姨挨个探望。”
林喆想象了一下江声被熊孩子包围被各路亲戚盘问的场面，开始无情嘲笑，最终以江声被林喆的笑声吵到一气之下挂了电话为结尾结束。
江声的脸消失在屏幕上，林喆心脏没来由的跳动了一下，半晌他起身上楼，在卫生间里搓了把脸，出来时看到有个不认识的人加自己好友，没有备注。
林喆手指顿了顿，点了通过，下一秒，看到那人马上转了两千过来，跟了一句话——压岁钱。
窗外的烟花已经放的差不多了，林喆盯着转账看了几秒钟，点进主页删除拉黑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那个人也许永远都不会明白，钱是解决不了所有问题的。
拒绝了财神的“好意”，林喆的心情好极了。
当然，如果第二天一早没有发现某些生理反应的话......
林笑笑一大早来敲门的时候，林喆正一脸复杂的盯着双腿间，真心实意“卧槽”了一声。
新年新气象，升旗不能落。
他生无可恋的冲门外吼了一声“找顾女士去，没钱给你发！”敲门声马上停止了，脚步声“哒哒哒”在楼梯上响起来。
“哗啦哗啦”的水声在浴室中响起，林喆被冻的浑身激灵。
谁他妈能想到，新年第一件事就是洗冷水澡？
尤其是想到昨晚梦里江声的脸，林喆赶紧在花洒下又站了一会儿，往脸上拍了几把水。
靠，老子比旗杆还直，这他妈一定是帅哥的互相欣赏......
“大清早洗什么澡？”顾婷把（昨天买好的今早热了热的）早餐端上了桌，皱眉不解道。
“我热不行吗！”林喆捞起一个包子塞嘴里，另一只手理所当然的一伸，含糊不清道：“红包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