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看到远处走来了几个遛狗回来的人,林喆只好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推了一把江声:“回去吧。”
江声倒退着进了小区门,冲他摆摆手:“走啦!”
林喆站在路灯下,冲他挥了下手,又飞快的比了个心。
江声不知道哪根筋坏了,跟着他玩起了弱智游戏,冲林喆抓了抓手,然后把手在左心口的位置点了点。
——我把你的心,放在我的心上。
林喆看着江声的影子在路灯下越拉越长,很快和夜色融为一体。
“是,真好啊。”
他轻轻呼了一口气,白雾缭绕在嘴边,戴起了羽绒服的帽子,向家走去。
·
补课的生活平静的过分,却也发着细弱的光芒。
江声的家教已经停止了,顾婷不让江声继续教了,让他安心学习。
两人白天在学校学习,晚上有时候在宿舍,有时候回家。
林喆坚持回家回宿舍之后坚决不学习的原则。
拉着江声弹吉他,搭乐高。
晚饭时再也不和江声抢肉吃,成堆成堆的排骨和鸡块往江声碗里塞。
近二十天下来,江声长回了点肉。
今年的补课战线拉长,除夕前一天才给放寒假。
江声今年的生日赶在了过年之前,就在补课结束的前一天。
林喆本来绞尽脑汁的在想给江声送个什么生日礼物,结果江声明确说了别浪费时间在这上面,有这功夫不如多给他讲几道化学实验。
林喆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不过江声生日卡点的那个十二点,林喆确实什么也没送,就把他摁在被子里说了句“生日快乐”。
第二天就是补课结束的那天,江声拽着林喆出了教室,林喆发现他带自己走的方向不是宿舍。
“去哪啊?不回家收拾东西吗?”
江声没说话,带着他往演播厅里面走去。
演播厅三楼是文艺部是地方,舞蹈室,艺体室,表演服装,乐器什么都在这里。
江声径直带他去了琴房。
“我听文艺委员说的,最近有个市内高中合唱比赛,学校的高一合唱团每天来加练,琴房应该是开着的。”
他轻轻一推,琴房的门果然开了,几家乌黑锃亮的钢琴静静摆在面前,盖着红色丝绒罩子。
林喆跟着他进了琴房,看见江声走到了一架琴旁边。
他愣了一下:“……你……”
江声轻轻掀开罩子和琴盖,坐了下来,“你不是之前说想看我弹琴吗?”
“我盯了好几天了,专门挑今天给你弹。”
轻快的旋律在房间里响起来,江声修长的五指在琴键上动了起来。
正是下午放学时,冬日的夕阳穿过窗户,静静撒在琴盖上,江声的侧脸在逆光下隐晦不清。
等林喆回过神来的时候,江声已经合上了盖子,走到了他面前。
“这可是江岸死了我第一次弹钢琴,你可是我唯一的听众。”
林喆:“我知道。”
监控就在头顶摆着,两人什么也不可能做,林喆笑了起来:
“巧了,回家,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回去的路上,“你是不是还是买礼物了,我说了不用……”
“你看了就知道了。”林喆不肯多说。
顾婷带着林笑笑去买年货了,林喆带着人去了自己房间,拉开了衣柜。
衣服都被扒拉到一旁,露出了衣柜深处的东西。
林喆稍一用力把东西小心翼翼拉了出来。
江声愣住了。
那是一把和林喆同款的吉他。
林喆拉开拉链的时候,江声满脑子都是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四个零……
“我老早就找人定制的,一直藏着没敢送。”
“你说了你不要生日礼物。”
“可……江岸没说他不要啊……”林喆把吉他往江声手里塞了塞。
“我送给过去小舅子的礼物,不知道他还满不满意?”
江声闭了下眼睛,良久,才恢复了正常的语气:“这要是还不满意,他可以去要饭了。”
他的手在吉他上摸了摸,“谢谢。”
林喆把下巴搭上江声的肩膀:“什么时候的票?”
“八点半。”
“走吧,送你回家,然后送你去车站。”
高铁站上尽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江声背着吉他,林喆把行李箱推过去,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
“不就分开十天嘛,”江声把手从兜里掏出来,很想摸摸林喆的头,“我马上就回来了。”
安检已经开始了,林喆把围巾从自己脖子上拿下来,动手给人缠到脖子里。
“去吧。”
“拜拜!”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