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年,我没有开玩笑,这婚我不结了。”,阮泽辰平静地看着碗里的米饭,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早已经翻江倒海。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阮泽辰!有种你再给我说一遍!”,陆斯年急了,他从不轻易发火,可是一想到阮泽辰想要离开自己,他就控制不住地发疯失控。
阮泽辰沉默,陆斯年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我知道了,是不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定的太突然?你还没准备好,听你的,我们先不结婚,等你准备好了,想什么时候结就什么时候结,一辈子都不结,我就一辈子陪着你。”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分开,以后不要再见面,就这样吧。”
“为什么?你告诉我理由!阮泽辰!你说什么我都依你,凭什么到头来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你说分开就分开?我也是一个人!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吗?你一句话,我就要被丢掉?我不会伤心吗?你有考虑过我吗?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非要我直说嘛?我不喜欢你了,不爱你了,不想看见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的天赋,让我活在你的阴影下,就算没有你,我一样可以在娱乐圈风生水起,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来拯救我的吗?在我眼里不过是个笑话。”
“你不爱我那你爱谁?韩瑞吗?”,陆斯年偏执地发狂。
“是又怎么样?白月光就是白月光!谁也代替不了,他伤害我又怎么样?我就是爱他。”
“阮泽辰你犯贱!”
“随便你怎么想,我马上就会离开,你取消婚礼,别等我露面让你颜面扫地。”
“你不爱我那你为什么又……”
“为什么又跟你上床?呵~,爽呗,都是成年人了,陆老师别装不懂。”
陆斯年被气笑了,他感觉自己肺都要炸了:“好!好!好!你真是好样的,算我瞎了眼!我会取消婚礼,你爱去哪去哪!别觉得是你抛弃了我!是我踏马的不要你了!滚!”
阮泽辰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陆斯年,疯到就算他下一秒拿起刀来杀了自己,也没有什么问题。
他转身,走的毅然决然,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冰封起来,冷到麻木。
陆斯年,再见了,不,是再也不见了……
阮泽辰控制自己不去想陆斯年,不去想他要如何跟亲朋好友说取消婚礼的事,自己的父母问起来他又如何解释吵架的来龙去脉,等自己消失后,他要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东西和回忆,会不会碰到更爱的人。
可是不管怎样,都与他无关了,
韩瑞跳海的那个地方,今天的海风格外地冷,吹在脸上像刀子在割。
阮泽聪脑海里闪过回忆,他好像看到了火海前的陆斯年发狂的样子,抱着他的身体在颤动嘶吼,和刚刚家里的样子如出一辙。
记忆里的两次失控,都与自己有关,只不过对陆斯年来说,一次是生离,一次是死别而对阮泽辰来说,两次都是死别。
再没有重生和轮回了,他的灵魂会消失沉寂。
死亡要来临的时候,总是感慨颇多,临别才知道留恋,繁华的人世间,他都没来得及和他去看一看。
阮泽辰的双脚已经站在了海边,海水涨潮的时候,把他的腿淹没,裤子鞋子都湿了,冰冷彻骨,他像是感觉不到一样,继续往前走,一步一步,消磨着身体的温度。
他的嘴唇发白,控制不住地发抖,海水没过了他的腰、胸口、脖子、头顶,他失去了知觉,他想这就是溺水的感觉吗?或许至少比火烧好受一点。
这片海里淹死了不少人,阮泽辰想,自己应该不会孤单吧,就算什么都忘记了,就算忘记自己存在过,也不想忘记他。
遇訁遇訁
阮泽辰在失去意识的最后几秒钟,一直默念陆斯年的名字,好想这样他就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幻想把自己的爱带到另一个世界,而不是消亡。
可是幻想要是成真,就不叫幻想了。
那片大海又回归了平常的安静,仿佛没有吞噬过活生生的人,浪花拍打得欢快,海风海风吹的恣意。
礁石上眺望的那年盛夏,有漫山遍野的野花,我在蝉鸣声中的告白,是对你浓烈热情的偏爱,不奢求你能明白,只希望偶尔想起那个少年,曾经虔诚地吻你,旁边是一望无际的山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