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沉不觉摸了摸胸骨上窝的项链。
李妈妈眼皮一动，像是发现了来人。
她艰难地抬眼看去，见是季北沉，裂开嘴角：“北沉……”
李妈妈口齿不清地叫着，如枯树皮的手颤抖着挪动起来。
季北沉握住她的手，哑声道：“是我，李妈妈，我是北沉。”
李妈妈似是想要摸摸他的头，但是已然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她慈爱的眼神在眼前的人身上转了一圈后深吸了口气：“李妈妈……等，等不到你和……小茹的……孩子出，出生了……”
季北沉瞳眸微怔。
他和小茹的孩子？
李妈妈眼角带着泪，声音也越发虚弱：“我，我跟你说……的话，要，好好记着，好好……对小茹。”
“我会的。”季北沉看着她像是弥留之际一样，不由红了眼。
可心却又莫名的开始疼痛，甚至有种从未有种空寂感。
这种感觉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遗忘了。
李妈妈极其困难地吞咽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几丝遗憾：“我，我给你……和小茹，还有，孩子织的，围巾，还没织完呢……”
她被季北沉握着的手不觉一紧，像是发泄最后的不甘心。
“我，我想再……再看一眼小茹。”
她其实很想亲眼看一眼小茹，毕竟已经十多年都没有见过了。
但是小茹怀孕了，她不想让她看见她这模样难过。
季北沉点点头，忙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放在李妈妈面前。
李妈妈眯着眼，像是在努力看清屏幕上的人。
好一会儿，她气笑了一般喘了口气：“你，你这……孩子，怎么，又拿……别人的……照片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