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镜花水月
圣诞节的那天夜晚，有些冷。
可是戚芮芮似乎已经麻木到感受不到这种寒冷。
只理智在非常清楚地知道，她在这一天将她跟宋逸恒的所有过往统统斩断了，一干二净。
她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至此，她对这个世界没有其他任戚希冀了。
戚芮芮愣愣看着外面飘雪的夜色，心境反倒压抑成一片空白。
从今往后，她默然接受死亡就好。
一直没有讲话的顾清明沉默着站在她身后，半晌才开口：“夜深了，去休息吧。”
戚芮芮转身回头，这才发现顾清明还没有离开。
她脸上闪过一丝歉意：“刚刚让你听到那样难听的话，实在是抱歉。”
顾清明脸上的表情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怎么变过，只是淡淡一句：“我从来不计较这些，也没有计较的必要。”
戚芮芮从来没有遇到过像顾清明这样淡然而又有涵养的男人，跟他相处，让她由衷地觉得轻松。
只是，发生今天的事情，她心里除了抱歉，更多的是害怕。
一个身处绝境的人是很容易对那个带给她希望的人抱有依赖的。
就好比如今的她和顾清明，但同时，她心里又十分理智，她是一个快死的人，不该抱有任戚希望和期待。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人对她有任戚一丁点情感，友情也好，爱情也罢，到头来都只会因为她的逝去而变得痛苦。
她透过玻璃窗，看着城市远处的灯火，微微敛眸：“顾先生，今天我很开心，所以，从明天起，还是不要见面了，我们……就到这里，谢谢你陪我走过的这一程。”
顾清明和煦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裂缝，他的身躯因为这一句话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