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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怎能不对你倾心(1 / 2)

第71章 怎能不对你倾心

联系不到方邵扬,事情开始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48小时过后经侦还没放人,说明他们已然掌握了确切的证据,可以直接走刑拘程序了。这两年方怀业跟刘晟私底下究竟做过什么勾当,涉案金额有多大,最后又究竟会落得个什么下场,至此谁也不敢再打保票。

刘晟的父母恨不得一夜急白了头,四处托人打听疏通,但据说也只是在律师的陪同下见了儿子一面。至于方怀业,段玉虹已经急疯了,方家跟段家都在出动所有能用的关系保他,所以公司那边目前已经是半瘫痪状态。不仅荣信自有的线上商城暂停营业,就连鹤鸣这种合作门店也开始暂停对外出售荣信的产品,原因很简单:怕出事。

谁敢说方怀业到底搞了多少猫腻,谁敢保证哪家门店是干净的哪家是脏的,人人自危还来不及又哪来的胆子去赚这个买棺材的钱。

鹤鸣这边情况相对要好一些。

第三天贺峤接受传唤去过一次经侦办,不过进的不是审讯室,而是走普通的询问流程,不到半天就结束了。之所以能够这么快脱身,一方面是因为鹤鸣各类影像、纸质资料保存齐备,事后又及时整理妥当;另一方面是因为,当年以旧换新骗补那件事给贺峤敲了警钟,令他一早就开始跟辉茂进行切割,合作关系结束后也没有再续约。

所以严格说起来,是当年的方邵扬救了现在的鹤鸣。如果不是方邵扬火眼金睛发现第58号门店有问题,提前把那个雷给爆了出来,鹤鸣还不知要蒙受多大的损失。

草蛇灰线,命运的伏笔早在人物出场时就已经设好。当年方邵扬坚持要严肃处理那件事,贺峤以为他是公报私仇,认为他不顾全大局,为此两人还曾大吵一架。现在想想,其实方邵扬是对的。

也许对很多人而言,活在这样一个社会意味着要接受许多灰色地带,要懂得圆滑,要不断地妥协。但方邵扬不管那么多。他对自己认定的道理、要走的路有极大的专注度,不会去看别人脸色行事,更不会因为一些所谓的人情而给谁面子。这是他的坏处,也是他的好处。

但各人有各人的性格,贺峤始终做不到像他一样绝情。

几天后,荣信召开临时董事会,贺峤跟父亲一同出现在办公室。

百叶窗拉得严,所以室内比往常要昏暗一些。里面十个董事正襟危坐,神情大有兴师问罪的意味,眼神齐刷刷望向已经卸任的前董事长方永祥。

天气这么热,方永祥还在长袖衬衫外面披着一件深色外套。他嘴唇干枯皴裂,两边颧骨瘦得挂不住肉,腊黄的皮往下疲惫地耷拉着。

“我建议立刻改选董事长,方怀业不适合再坐这个位置。”

挑起话端的是资格最老的郑董,也是当时力挺方怀业坐上董事长位置的人。秘书发给在座每位的会议提纲他翻都没翻,卷起来拿着当出气筒摔打,“现在外面谣言简直满天飞,那些什么媒体啊记者啊话说得极其难听,骂咱们蛇鼠一窝侵吞国家资产!这帽子你们戴得起我可戴不起!”

“方怀业什么时候放出来?”有人问。

“出来什么出来,你看现在有出来的迹象吗?”他哼一声冷笑,“马上就要走起诉程序了,要是判他个十年八年的,再出来说不定公司都没了。”

这话虽然是夸张,但还是把方永祥气得脸色紫涨,撑着拐杖的手不住发抖,“出事刚不到半个月你们就急着把荣信改名换姓,是不是做得太着急了?”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养出来的儿子不争气,可事到临头他仍然不愿意承认方怀业无可救药,仍然寄希望于将来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但其他人不会这么想。其他人只会怨愤于方怀业败坏了公司的口碑,荣信几十年的基业毁于一旦,从此被打上侵吞国家资产的烙印。

想上市?不可能了。变现更不可能,如今的情形只会蚀本,这么多年的投入血本无归。

“老方你这话说得就太没道理。”平时沉默寡言的一位独董板着脸站起来,“是你儿子方怀业给公司抹黑、给我们所有人出难题啊,怎么是我们做得太着急了?以往你还在公司的时候咱们谁不是听你的,你让大家支持怀业,大家二话不说扶持他这么多年,结果呢?烂泥扶不上墙。现在公司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难道你还要袒护你这个儿子?”

“各位,各位听我一句。”贺立先起身把双手往下压了压,“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稳住局面。”

“你告诉我怎么稳!”另一位董事把桌子拍得砰砰响,“我们倒是想稳住,我们无能为力啊,方怀业这次捅的篓子太大!”

一共三家自有门店查封了两家,另外几十家合作门店除了鹤鸣以外全都提出解约,并且不约而同派出律师来谈赔偿问题。现在摆在荣信面前的似乎只有一条路:全面停业,等待风波过去再图转机。

可是谁敢冒这个险,谁知道这个等待过程有多久?也许真像前面那人说的,等方怀业这案子定性,没准儿整个公司都没了。

方永祥气促不匀,压着胸粗喘半晌方才慢慢顺过气来,双眼浑浊泛红:“那你们说……你们想怎么办。”

郑董手指在桌面磕了磕:“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换帅。”

“你想换谁?”

郑董手一收,双臂抱怀。旁边的人说:“在场任何一个都比方怀业强,不过要说带领公司走出困境,那还得是经验丰富的老将,像郑董这样的就很有资格嘛。”

“我?我可不成。”郑董装模作样地摆了摆手。

“欸,怎么不成?依我看郑董当仁不让!”

几个人一唱一和,变着法儿想把他拱上荣信董事长的位子。方永祥气极反笑,拐杖把地板用力一杵:“是不是连我都要给你们让位置?”

“这话怎么说,”对方要笑不笑的,“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方董你手上早就没股份了。今天请你来是大家敬重你,可不是为了受你威胁挟制的啊。”

“你这说得太不像话!”贺立先挺身维护方永祥,“这么多年老方为了荣信鞠躬尽瘁,你们谁敢拍着胸脯说没受过他的惠?现在一出事就来过河拆桥,做得未免太难看了。”

“怎么能说是我们过河拆桥呢,我们——”

正吵得不可开交,办公室外忽然一阵嘈杂,百叶窗的缝隙里晃过一道黑漆漆的影子,紧接着门就被猝然推开。

“开董事会怎么没人通知我?”

中央空调温度打得低,凉冰冰的冷风随着这道凛冽的嗓音传进来。

外面是开阔的办公区,门口摆着两盆齐腰高的植物,堪堪挡住许多人的视线。但贺峤坐在贺立先身后,门的斜对角,靠墙,所以他是第一个看清来人的。

方邵扬回来了。

他的个子还是那么高,刀片一样插在深灰色地毯上,搭配那身纯黑的西服和精干的眼神,整个人锋芒毕露,说不出的凌利。

会议室里本来还很混乱,霎时间却陡然静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过去,随着方邵扬的步伐移动,直到他拉开椅子松弛地坐下。

Shirley也跟来了,视线与贺峤的微微一撞,点头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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