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宋非玦垂下眉眼。
然而在鬼使神差的一念之间,方知潋忽然用力地握住宋非玦的手腕。
“我们明年冬天一起去夏威夷过冬,好吗?如果你不喜欢……在国内也可以,找一个暖和的地方,还要放烟花。”
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让司机忍不住频频回头,但方知潋仿佛没看见,执拗的视线始终追着宋非玦。
“别为了谁搭上你的一辈子,”方知潋仰着脸看宋非玦,没由来的预感渐渐有了形状,而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相信面前的这个人,“我喜欢你。哪怕和你分开一天,我都不想。”
宋非玦碰了碰他的脸,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了。
缄默几秒,宋非玦低声做出了回答。
“好。”
别厅的光线很暗,只有玄关的自动吸顶灯亮了几秒,顷刻间又恢复了黑暗。
二楼的啜泣的声音不远不近,夹杂着桌子带翻的声音。有既定的质问,也有仓皇的否认。
宋非玦的手虚虚搭在门把手上,他花了很长时间去适应光线的变化,直到楼上的房间只剩下隐约传来的泣声。
他对那道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那道声音来自于温沛棠隐忍的哭泣——她忍了这么多年,甚至从不敢大声一点哭,像是怕再激起谁的怒气,又像是怕惊扰了谁。
宋非玦抬起头,平静地注视着眼前,被裱在玻璃框里的那柄紫铜裁信刀。
这柄刀,说是裁信刀,刀刃却比普遍的裁信刀长了不少,也厚重锋利了不少,流畅的刀柄连接处附着雕刻精巧的浮雕,不大适合像别的裁信刀那样拿在手上把玩。
如果温敬良在,看见这柄刀被挂在一进门最醒目的地方,一定会摇摇头感叹一句坏了风水,再命人撤下的。
不过如果温敬良在,这柄刀也是没有机会堂而皇之被挂上来的。
宋非玦注视着那把裁信刀。他的视线掠过雕着镂空花卉的刀柄,也掠过鎏金与紫铜勾勒的连接处,最后停留在了弧形的,反射出一道银白亮光的刀刃上。
作者有话说:
53 C53
C53
如果用一个具象来形容宋聿名,温沛棠会选择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