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非玦只是闭上眼,放匀了呼吸。
方知潋只是坐起来了一会儿,又乖乖地躺了回去。这一次宋非玦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好像方知潋只是睡着了。
直到那双手臂再次缠上他的侧腰。
方知潋的声音很小,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哭腔,他把脸颊轻轻往宋非玦的背后蹭,委屈的小狗撒娇似的。
“你的玦是哪个玦啊?”方知潋自言自语地问,抱住他的手臂却更加收紧了,“我还以为是绝情的绝呢。”
第二天早上,方知潋难得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房间里的窗帘遮不住刺眼的光线,以至于他睁开眼看见天光大亮的窗外时还恍惚了一阵子。
隐约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大概是宋非玦在洗漱。
方知潋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更晕了。他想象着陈朗清的表情,有点后悔昨天吃的那两片药,但左照照右照照,发现还好没有过敏,便又舒了口气。
他照镜子的时候宋非玦正好从卫生间出来,头发还半湿不干的,滴着水。
“给你请了假。”宋非玦说,“去洗吧。”
方知潋傻乎乎地哦了一声,忘记问他这个时间怎么还在家。
昨晚长时间的稳定睡眠让他忽然变得有些迟钝了。
卫生间的塑料架子上,两个同款不同色的杯子和牙刷挨在一起。方知潋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自己昨天从超市买回来的。
原来宋非玦已经用上了。
他把浅黄色的杯子拿下来,刚准备挤牙膏,却发现牙膏已经挤好了。
方知潋垂下眼看着牙膏,又看镜子里的自己,忽然笑了。
算了,他想,就算是一辈子的副作用,好像也没什么。
方知潋出来的时候,宋非玦正在煎鸡蛋,他去冰箱旁边绕了一圈,从里面拿了盒蓝莓凑在宋非玦旁边洗。
空间一共就这么大,两个人一凑近就免不了肩挨着肩。方知潋一边洗蓝莓一边想着电视剧里早餐喂水果的情节,但最终还是脸皮薄没好意思,自己喂了自己一颗,端着碟子走了。
茶几上堆了不少昨天晚上在超市买来的东西,零零总总堆满了茶几。方知潋还没分类整理好,他习惯性地拨出一小块儿空地,还差点把玻璃杯也一起拨下去了。
好在他及时扶稳了杯子,不至于让杯子掉下去摔个粉碎。
杯子里洒出了点水,方知潋扯了张湿巾先把杯子底部擦干,又心有余悸地去擦被水滴沾湿而变深了的桌面。
然后他的动作却突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