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明明是个正常人,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尿意?为什么稍微有点紧张的情绪,甚至是打个喷嚏,那干燥的地方就会迅速变湿,让他羞耻到没脸见人。
他真的太痛恨这种感觉了,痛恨到哪怕左手骨有裂伤,他也不要任何人帮忙换那东西。
可他的倔强对病情没有一点帮助,不但让手骨的裂伤变得严重了,失禁也越来越频繁,最后发展到就算不紧张也会控制不住的程度。
医生很严肃的告诫他,如果不调整好心态面对,他就必须一直和那东西为伍。
郑卓圆低下头去,他的腿还有点抖,因为穿着黑色运动裤的缘故,所以那里的痕迹不明显。他用手指碰了碰那一处的布料,只有一点点湿,他又把裤子拉下来,发现同样是黑色的内裤前端渗湿了一块。
刚才徐靖池抱紧他的时候,他虽然控制不住了,但还是拼命忍了下来。所以换个角度去想,即便很受打击,可他的情况确实好转多了。
想到之前漫长又努力的复健,他就不想让自己沉浸在这种负面情绪里。而且罗医生说过,负面情绪只会加重他的症状。
他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洗手,然后接水泼脸,直到情绪彻底平复下来后才脱掉衣裤,去淋浴间洗澡。
不过他没有洗太久。刚才徐靖池被他推倒在地上了,他想去看看那人的情况。
他换上长袖长裤的睡衣,在徐靖池的房间里没看到人,就又回到一楼去,发现徐靖池还躺在地上。
这里才发生过让他难堪的事,但他的情绪已经恢复过来了,也就没有介怀,而是蹲下来看徐靖池的情况。
徐靖池只是睡着了,在他摇晃了几下后又缓缓睁开眼来,看清是他后也没说什么,翻了个身就想继续睡。
“起来,回房间去睡,你这样会感冒的。”他用力拍了拍徐靖池的脸,估计是被他打痛了,徐靖池又睁开眼。这回听话了,也没耍酒疯,在他的搀扶下站起来,回到二楼的床上去躺着。
他帮徐靖池脱掉鞋袜盖好被子,去洗手间拧了湿毛巾帮忙擦脸,做完这些就想出去,走到门口时又听到了一声含糊的“圆圆……”
他回头看去,徐靖池翻身面对着门这边,把枕头抱在怀里揉了揉,嘟囔了句“喝不下了”就不动了。
看徐靖池醉成这样,他便记起这人晚上帮自己挡酒的时候,真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过。
想到那一声温柔的“圆圆”,他弯起嘴角,心里对徐靖池的那点气恼也烟消云散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苏姨拎着新鲜的菜进门了。按照往常的惯例,洗完手就上楼去看郑卓圆,结果刚到客厅就愣住了。
茶几上的一整套功夫茶具歪七扭八的倒着,就连实木茶几和地毯都歪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上楼去看,发现郑卓圆的房门锁着,倒是徐靖池那间的门把一转就开了。
徐靖池还在睡,身上穿着昨天出门的衣裤,而且有酒气。苏姨便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给他盖好被子,回到一楼去收拾并准备早餐。等到七点半的时候,郑卓圆穿戴整齐的下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