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折摇头:“我猜不到。”
“她没心没肺地说,要是我以后分化成Omega,就嫁给你,怎么样,是不是赚大了?”易觉秋淡淡说。
宁折楞了下,易觉秋很轻地叹了口气:“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时候我们跟父母都一样确信,以后一定是分化成A,然后进军队,再继承家业,所以当她没皮没脸地说这话,我第一反应是这丫头太耍赖了,直接过去揍了她一顿。”
宁折脑子里又浮现出书房看到过的那张照片,有那张照片的时候不知道他们已经分化了没,看起来真是很登对的一对,今晚他想听阿如,不过是想听阿如故事里少年易觉秋的部分。
但他也不敢问,你对阿如,有没有除了亲情以外其他的感情?
身边低沉的嗓音还在讲,但宁折的意识渐渐沉了下去,他喝了酒,醉意涌上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易觉秋看了看他,放下酒杯,轻轻在他额角亲了一下,抱起人往二楼卧室走去。
那一列顶尖的生物基因专家很快约好了会面时间,基本都集中在三天内,也不需要易觉秋飞到全球各地,冯川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全都是让他们过来A市。
并且已经提前简单沟通过,是关于AO之间第二性别转换的特殊研究,请他们做好相关准备。
易觉秋也仔细看过这十五个人的背景资料,圈出了他会重点沟通的几个,寄希望于能够找到有信心解决难题的一位。
他想的是,在新的实验室建立前,他都不想让宁折知道。
凭空给人希望,再抹杀希望的事真的太残忍了,他经历过,看着阿如逐渐死去的过程不亚于在他心上的凌迟,阿如最后的精神状况很差,不知道自己是谁也根本不认得他,却在极其偶尔的,意识清醒的时候求他:“哥,我不想再治了,你让我死吧。”
是要再经历一遍吗?易觉秋想,命运真是神奇又残酷,只是这一次他想主动些,在命运想要干翻他的时候,他得先出手。
宁折最近变得很容易困,常常在做着做着什么的时候就会不知不觉睡过去,他以为是那几天跟易觉秋这样那样地体力消耗过度的原因,但接连出现这样的情况,好像并不是单纯的体力问题。
容易困,容易晕眩,情绪也持续低沉,有时候一觉睡去,好像再也不会醒来的感觉。
他意识到身体应该是更差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弭下去。
但易觉秋在的时候他都尽量打起精神,于是他喝很多咖啡,买了很多能量补充丸,给自己定了时,隔一个小时吃一颗。
靠这些维持表面的正常,只是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也不知道后面还会出现什么症状。
就像拆一个盲盒,只是里面没有礼物,只有各种稀奇古怪,棘手难愈的病症。
法院拍卖他也没去,本来是应该要到场,但法官建议他不要露面,整场拍卖都会网络直播,他出现后以免引起媒体和群众的哄乱,如果拍卖成功,隔天再去法院补办相关手续即可。
出乎他的预料,到场参与竞拍的人并不少,加上媒体,熙熙攘攘地挤满了拍卖场,宁折看着网络直播,还没正式开拍,实时评论已经有了数千条,毕竟是欧氏旧宅,关于欧立云曾经的美名和她命途多舛的揣测叹息一直没停止过。
不似以往只要涉及宁震慈的话题就是清一色的口诛笔伐,对于欧家,评论的人大都怀着可惜了的心态,他们并不知道其间内幕,只是单纯的认为一个传奇大美人,一个老派的上流之家被宁震慈毁掉,太过扼腕。
引蛇入室,最后吞没了全家。
又有人提到宁折,这次拍卖是他主动提出来,也是他名下仅有的资产,有一小部分人认为他应该留着这间屋子,毕竟欧家也是受害人,不应该用他们的财产来还债,并且这是他妈妈留给他的,是遗物,不是仅仅一幢房子这么简单。
这个说法获得了越来越多人的认可,评论风向的转变超出了宁折的预料。
易觉秋没有跟他一起看直播,他最近似乎很忙,早上出去的很早,回来得很晚,连晚饭也不一定能一起吃,他一贯不太聊公司的事,宁折偶尔问起来,也只说A市有了新项目,另外K市的物流港已经开工,人不能过去,但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宁折很想念K市,在A市待得越久,就越想念那里。
如果生命只剩最后一程,他希望是在那里度过。
作者有话说:
明天继续
恋人有颗薄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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