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觉秋看到了陆芮的自制实验室,地方倒是大的,这幢破楼的一整层都被他打通了,弄成了一大间无隔断的实验空间,唯一用帘子拉起来的一小块地方是睡觉的单人床。
面前的人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也没穿实验室人员应该有的白大褂,一件烧破了洞的毛衣歪垮垮地套着,两人坐在暖气也没有的实验室面对面互相瞪着打量对方。
易觉秋不想绕弯子,开门见山:“病人的情况你听说了,有办法吗?”
陆芮吸了口烟,也很直接:“把他治得跟正常人一样?没办法。”
易觉秋再也不想废话,起身准备走。
陆芮却又在身后说:“想办法让他多活几年,还是可以做到的。”
易觉秋停住,转身看他:“几成把握?活多久?”
看着易觉秋阴沉又焦躁的神情,陆芮却不紧不慢:“几成把握你都得试,不是么,要是有别的医生能做到,你也不至于找到我这儿了。”
易觉秋转身回来,陆芮看着他:“先别急着感谢我,要不是对这个案例有些兴趣,跟我的研究方向有些关联,我可不想沾染跟宁震慈有关的人。”
又说:“你找来的那些专家,包括我同学,他们说没有办法是真的,但不肯去想办法才是最关键的,宁震慈搅乱了整个医疗学术界,让所有这个领域的医生教授像个傻子一样被他压得没有出头之日,现在还有人会接手他留下的烂摊子才奇了怪了。”
“那你呢,你为什么愿意接?”易觉秋问他。
“简单,钱啊。”陆芮指了指他家徒四壁的实验室:“做科研是很烧钱的,我的钱早就没了,接你的案子就是为了钱,没别的,何况我也没什么道德底限。”
“钱不是问题。”易觉秋冷静地说:“还会有最顶尖的实验室给你用,但是不在这里,在K市,你要跟我一起过去那边。”
“无所谓,哪儿都行。”
“宁震慈以前用过是一个医生,叫葛铮,也会来协助你,他对病人的情况最熟悉。”易觉秋又说。
听到这个名字,陆芮眯了眯眼,像是想起了什么,过了半晌说:“原来他跟了宁震慈啊。”
“你认识他?”易觉秋问。
陆芮颇有意味地笑了笑:“说起来算是我学弟,当年也是轰动医学院的天才型选手,但还没毕业就突然不见了踪影,系里很多传闻,说什么的都有,没想到是去做了宁震慈的私人研究员。”
“不过,他搞出的这套基因改换手法实在是不怎么样,把人弄得不O不A,活得毫无生活质量……”陆芮还在唠叨,被易觉秋喝止:“够了。”
他起身说:“葛铮十几年的治疗记录笔记今天我会派人送过来,你好好看看,然后给我最准确的回复,你有什么治疗计划,能达到什么效果,如果治疗效果好,后面还会有什么可能。”
“行,没问题。”陆芮也起身送客,然后做了个手势。
“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不会白费,第一笔酬劳晚些时候到账。”易觉秋说。
陆芮点了点头,伸出手:“合作愉快,我也会让你看到,你付的每一笔钱都不会白费。”
作者有话说:
周四见
恋人有颗薄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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