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觉秋顿了顿:“快29。”
……那真的也没有多大,宁折想,也不过比自己大十岁而已,他故意翻了翻白眼:“好失望,还以为你真的很大,才十岁……太年轻了吧。”
易觉秋:“……”我应该高兴吗?
大十岁,十六岁的易觉秋爱上了阿如,六岁的宁折亲眼见到欧立云的死,随后做了第一次腺体手术。
都发生在同一年,命运的轨道开始伸向深不可测的,不同的深渊。
晚上他们去了家附近的一个餐厅,易觉秋提前订了位子订了餐,食材都从最遥远的诞生地空运而来,异域又新鲜。
两人吃得都不多,宁折生出一种感觉,他珍惜此时的每分每秒,冯川说他是替身,他根本不在意什么替身,一个在悬崖边行走,身前身后皆是深渊的人哪里还在乎这些。
他现在才明白,时日无多的意思,是他们终有一别。
他将不再见到这个人的面容,听不到他的声音,不能再与他碰触,感觉不到他的温度。
而对面的这个人,也将跟自己一起经历这缓慢的死刑。
这不好,宁折的心中狠狠被撞了下。
他平静地吃完,还稍稍喝了一点酒,脸上染上一些粉红的酒意,看起来跟以往一样健康蓬勃,饭后跟易觉秋步行回家,头脸都被对方用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人路过糖水铺,还进去要了两碗水果捞。
天气隐隐又有要下雪的征兆,坐在狭窄的糖水铺,易觉秋突然说:“就快到旧历新年了,宁折,你想怎么过新年?”
宁折对这些完全没有概念,但他想了想,问说:“新年的时候,我们会在K市吗?”
易觉秋顿了顿,很肯定地说:“会。”
宁折笑了笑,眼睛弯弯的:“那就……我们去海边放焰火,那天海边一定很多人,我们跟当地人一起开聚会,喝酒,吃东西,好不好?”
易觉秋隔着桌子伸手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好啊,买一大堆,可以放到天亮。”
宁折捧着碗喝完最后一口糖水,觉得很甜。
晚些时候易觉秋收到陆芮的消息,这人的动作果然很快,下午才把资料和第一笔定金送过去,他已经发来回复:笔记还未看完,如能提供以下所需,我经过实验分析后,能更助我有自己的判断。
易觉秋看着他列出来的东西:病人的头发和体液(血液最佳)。
身边人已经熟睡,易觉秋想了想,弄这些“病理标本”倒也不十分难,但他不打算把宁折弄醒,只能暗戳戳地去找他掉下的头发,至于体液……血液不太可能,那只能……他轻轻亲了上去,睡梦中的人像是已经形成身体记忆,仍旧未醒,却十分配合地回应着……
易觉秋连夜差人把病理标本送去了实验室,他一秒都不想耽搁。
作者有话说:
短了点,过渡一下
恋人有颗薄荷心
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