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官今天到,总部派过来的,我这边做协助。”余子骞说。
易觉秋点点头,心里想的是这桩陈年旧案,其实可大可小,这中间藏了太多变数,也许他能安然而退,但如果真要深究,也未尝不可让他一无所有。
但他并不太担心这个,反而担心另一件事另一个人。
时机实在太不巧了,他不在,宁折未必会听阿迪和陆芮的话,也许连实验室都不会去,他的治疗比现下任何一件事都紧迫,而自己却偏偏这个时候被禁锢。
他皱了皱眉,不自觉握紧了手。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安稳,宁折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感觉到久违的平静,房间里还残留着熟悉的信息素气味,像易觉秋本人一样包裹着宁折,他深吸了口气,发现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楼下传来动静,宁折光着脚出了房间,发现是阿迪正在厨房做早餐,他伏在二楼栏杆上,跟阿迪打了声招呼,又四周看了看,二楼没有,一楼没有,外面露台也没有,他笑着跟阿迪说:“有人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是老板,去工作了吗?”
阿迪挤出一个笑,冲楼上说:“秋哥……有点要紧事要处理,他很快会回来的。”
“嗯。”宁折丝毫没有起疑,易觉秋近段日子寸步不离地陪着他,不耽误工作才叫奇怪。
他自顾自去洗漱,然后进到厨房,阿迪已经把早餐摆到了餐桌上,仍旧是本地汤粉,微酸微甜,清淡爽口。
他吃完后自己收拾了厨房,阿迪趁机去楼上收起了那柄枪,而后跟宁折说:“秋哥让我带你去实验室。”
宁折洗碗的手顿住,他闷声跟阿迪说:“我跟他说过,我不会去的,他知道。”
阿迪摸了摸头,老板可没跟他交待这一出,但他决定听老板的:“阿宁,我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但是秋哥交代我办的事,我一定会办到的。”
宁折平声静气地靠在水槽边,伸出手:“那你只能绑着我去了。”
阿迪:“……”你们俩是不是商量好的?这么玩我?
这他也不敢啊……
长眼睛都知道老板对这位小情人有多上心,虽然老板说了可以绑,但阿迪理解的这只是一个形容,他哪敢嘛!
他就差跪下来求这位小祖宗了,“阿宁,算我求你……”
宁折转身收拾好厨房,“不绑啊,那我去休息了。”他径直走到露台,跳上摇摇晃晃的吊床躺了上去。
阿迪跟了出来,急得左右为难。
“你别急,一会等秋哥回来,我自己跟他解释。”宁折说,他并不想难为阿迪,但是他知道那些所谓治疗都只是白费,剩下的时间他不想浪费在那上面。
即便死,也要在春暖花开面朝大海的地方,而不要躺在冷冰冰的实验室手术台上。
阿迪没法解释,秋哥一时半会回不来,他说:“阿宁,你就跟我先去吧,秋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呢。”
宁折怔了怔,他以为易觉秋去处理紧急事务,很快会回,但好像并不是,他问:“他到底去哪里了?是在物流港吗?”
“嗯。”阿迪含含糊糊地支吾了声,他不能说,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然而宁折太敏感了,他在吊床上晃了会,而后突然坐起来:“你告诉我,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恋人有颗薄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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