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好啊,常宁兄。”尴尬片刻后,小兰王决定率先打破尴尬。
霍渊淡淡应了一声,随后道:“违反宵禁,明日校场罚跑十圈,私自出营,再加一等。”
“不是吧,要跑二十圈啊,常宁兄,你我都这么熟了,就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吗?”花河哭丧着脸。
“不能。”得到的是坚决地否定。
“臭霍渊。”刚才还常宁兄叫的亲,眼见套近乎不成,小兰王立刻改口,一阵腹诽。
“罚都罚了,你让我洗完澡再回去吧。”花河解下腰带,正要脱下外衣,霍渊竟刻意扭过头不看他。
花河笑道:“你害羞什么,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
霍渊咳一声道:“非礼勿视。”
“什么是非礼勿视?”花河听不懂,歪头问道,他的汉文只能简单交流,碰上成语或是古语典故便不太能懂了。
“不符合礼仪的事情就不看。”霍渊换了方式给他解释。
“懂了,汉人规矩就是多。”花河脱下裤子,赤条条扑进水里,溅起好大水花。
霍渊看着那人型狼崽子从水里钻出来,抖着脑袋甩水,平日里狗啃一样地头发服帖的贴在身上,衬得五官更加立体。
花河的长相与中原人完全不同,异域血统给了这小狼崽英俊的资本,即使还带些稚气,但少年人的轻狂肆意,鲜活明朗却无法掩盖。
小狼崽子边洗边玩,在溪水中游来游去,身子白的晃眼。
花河最喜欢水,给他放在在水边能玩一天,夏日本就热的燥,清凉的往水中一泡,别提多舒服。
“常宁兄,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大将军还有鞭伤吗?”花河踩着水问远处的霍渊。虽然他知道霍渊十之八1九懒得搭理他,却好奇心作祟,非问了不可。
不出所料,霍渊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身上的纹身是什么?”
从刚才霍渊就注意到,花河的腹部和前胸都刺着骇人的黑色纹路,那图样说不出的诡异,反倒像棺材里镇1压恶鬼的图腾,细看还刺着些狰狞的凶兽,一只呲牙咧嘴的黑龙从左肩盘绕而下,龙尾缠在腰上。
以霍渊对柔北民族的了解,虽然确实有在身上刺印图腾彰显地位的传统,但大多也会以部落的图腾或是草原上猛兽为原型,在柔北人信奉的极乐天中,黑龙象征着罪恶与邪念,传说千年前极乐天庇佑草原,黑龙心生歹念四处作恶,引黑水洪流淹没草种,将草原变成万里湖海,牧民们只得躲入山岭,祈祷极乐天降世降伏黑龙,极乐天以一支金刚宝杵从天而落,将黑龙镇1压于寒山之下,自此草原生机勃勃,安居乐业至今,金杵降龙的美谈也成为草原民族代代相传的神话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