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证据。”霍渊饮了口茶,“只是既然牵扯宫里,也就是那一位了。”
凌兰不想把话挑明,于是绕回正题,正色道:“将军,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霍渊上下打量她一番,他仍对凌兰充满戒备,于是道:“问吧,不保证会回答。“
“将军现在还留在宇文恪身边为大新效力,是因为虢夫人,还是因为其他种种?”凌兰问道。
霍渊抬眼,沉默半晌才道:“无可奉告。”
他和凌兰都是聪明人,虽未挑明,但他的沉默已经告诉凌兰他的真实想法。
凌兰很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将军出征柔北的这段时间,宫里传来消息,我将它告诉将军,信不信您自有定论。”
霍渊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说不上来的慌乱,凌兰为何先要问及虢夫人,难道这个消息与母亲有关吗?
他强忍着不适点点头,屏息听凌兰接下来的话。
凌兰踌躇片刻,才缓缓开口道:“将军……将军节哀。”
“什么?”霍渊没反应过来。
“虢夫人她……不久前在桃花宫自戕身故了,就在您出征柔北的这段时间。”凌兰小心翼翼打量着霍渊的神情,她眼中看到的,只有恍若天塌下来一般愣在原地的男人。
“不可能。”霍渊下意识想反驳,苍白无力,他恍然间想起最后一次虢夫人送她出征前的样子,母亲一路送他离开,望着他背影许久,原来那日的反常竟是最后的告别。
一位母亲要多么决绝,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的背影渐行渐远,要有多么决绝,才能在此生的最后一面中不落一滴泪水。
霍渊低下头,抬手擦了擦眼角,那泪水不经意间模糊了视线。
他很快振作起来,质问凌兰:“不对,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为何没有收到消息?”
虢夫人自戕在桃花宫中,他这个做儿子的怎么可能不知?
凌兰淡淡扯了扯嘴角,苦笑道:“这还用我告诉将军吗,这宫里的消息能不能传出来,还不是皇上说的算?”
宇文恪要封锁的消息,那便是滴水不露,连一点风声都不会传出来。这么长时间以来,桃花宫每日的饮食用品照送不误,在人看来,虢夫人生活依旧,只是许久不再出来闲逛了,不过夫人生性孤僻,将自己锁在宫中也是常有的事,因此也无人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