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无声叹息,悲伤地摇了摇头。花河想起那位在柔北审问兀筑遗民时被连清亲手杀死的刺客,也是为了帮宇文恪掩盖神威将军的罪行而死。
宇文恪顿了顿,等着霍渊给他些回应,霍渊或许会怪他的隐瞒,或许会感激他的恩情,又或许因为父亲的所作所为悲痛万分,但是都没有。他再次伸出手,就好像有了底气一样想要触碰近在眼前的霍渊,却被将军轻轻躲开,眼中写满了疏离与拒绝。
霍渊哑着嗓子,很轻地道:“被父亲杀死的将士……还有被你灭口的人,他们都很无辜。”
看见霍渊的反应,宇文恪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落,眸子中少了惯有的精明算计,他受伤般躲闪开目光,语气烦躁而委屈。
“渊哥哥,朕做了这些……都是为了你啊。”宇文恪不可置信,用手拍着自己的胸膛,“朕为了你,掩盖了你父亲所有的罪行,赐予他神威将军的封号,让他建宗祠建庙堂,甚至让整个大新的百姓参拜他,以他为荣!朕还封你做了将军,沿袭霍氏所有荣光,你不是叛贼之子,你是威武堂堂的大将军,这些!都是朕的功劳啊!”
“为了掩盖我父亲的罪行所有杀了更多无辜的人?为了推崇我的地位让百姓不明不白参拜一个叛国匿君的反贼?为了将我绑在身边,骗了我这么多年?”霍渊声如洪钟,振聋发聩,一字字敲在宇文恪心上。
宇文恪失神地望着霍渊盛怒的眸子,黑眸如渊。所作所为不过是一场空,只留眼下落魄,他就像一厢情愿的丑角,任人嘲笑。
花河看着失神落魄的宇文恪,摇了摇头,他自我感动的做了这么多,却忘了霍将军如此忠正之人,又怎么能忍受无辜的牺牲和长久的欺骗。
霍渊原本半跪在宇文恪身前,摇摇晃晃欲起身,小狼崽子连忙冲上前,让将军靠在自己身上,勉强稳住身形。
霍渊半靠在花河手臂上,转头对向安乐公道:“还有一件事情,当年在莲花湖究竟是谁推太子殿下宇文惟落水,你看见了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