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河无语看她一眼,接着道:“现在想一想,接下来的很多事情都有人在刻意引导,就是为了逼迫常宁兄追查当年的真相,绫罗坊是,小鹰涧是,尸骨坑是……”
宇文恪接着他的话冷笑道:“安乐公,你的目的就是逼迫常宁与朕反目吗?”
安乐公维持着他那副欠揍的笑脸,答道:“是啊,毕竟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与霍将军之间的关系到底牢固与否,不管怎么说,留着霍将军在你身边对我总是无利的,还是挑拨离间来的稳妥。”
霍渊无力地抬眼道:“你引我去宇文惟的寝宫发现密函、又了结了母亲的性命,都是为了断开我心中执念,让我下定决心离开长安投奔柔北……好大的一盘棋。”
安乐公微微一笑,看向花河道:“其实我的计划原本没有如此顺利,我只想着将军与宇文恪反目成仇就是,却没想到竟投奔了柔北,这还多亏了至尊,若非你们二人之间情谊,事情并不能如此顺利。”
换句话说,多谢花河把霍将军‘勾引’走了。
花河皮笑肉不笑,冷声道:“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把常宁兄送到我身边,我们的账还没算完,我的柔北何其无辜,就因为你的污蔑,害得我们七零八落,伤亡惨重,你欠我的命,我的父王、乌罗、热玛……你拿什么还?”
安乐公被狼崽子的眼神盯得发毛,往后稍退到凌兰身后,怂得可以。
老巫摇头道:“小至尊,开看点吧,这种事情只多不少,当年的兀筑族又何其无辜,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因为神威将军需要一个理由奉旨出征,便成为众矢之的,被踏碎了疆土,整个部落亡族灭种。”
花河觉得喉咙发紧,委屈的情绪在胸膛中转啊转,最后也只能愤愤道:“安乐公,你作恶多端,极乐天一定会惩罚你的。”
“夫人,”铁图朝着凌兰恭敬一鞠,“您知道我的母亲在哪吗,我回扬州老宅调查的时候他们告诉我,当年父亲匆匆忙忙带着家眷搬家的时候是带着我的母亲的,后来呢,她又为何没有到达柔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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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图还在襁褓中就被彭山抱到柔北长大,还起了个柔北名字,他对自己的母亲连那么一点细微的印象都没有。当初找到的那个雪娘也不是他的亲娘,他的亲娘应当是汉人。
凌兰略带怜爱地看着他,柔声道:“很抱歉,你的母亲在逃亡柔北的路上舟车劳顿,染上重病而去。”
铁图地目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多谢夫人。”
“节哀顺变。”凌兰很周正地回礼。
安乐公终于道:“行了,咱们该解的谜也解完了,该知道的真相也都知道了,至尊,之前你答应我的条件一样不少,带着你的人马离开长安吧,至于许诺你的东西我都会让人备好,你一同带走就是了。”
“你打算怎么处置宇文恪?”花河问道。
安乐公道:“至尊不是想要他的命吗,拿走就是,就算至尊不杀,留在长安我也不会留他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