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当初和沈烙江结婚,她离开家已经数年,因为年少时候母亲的病逝,父亲娶了别的女人一直无法释怀,所以,这么多年未曾回来过半步。
而父亲对于她和沈烙江结婚也一直反对,多年来,两人谁都不愿意低头,直到此刻。
印象里父亲高大的身影已经被病魔折磨到瘦骨嶙峋,那只握枪的手,也曾是她童年里最安全的港湾,此刻却仿佛枯树枝,一碰似乎就要断。
皱纹爬上了硬朗的脸,岁月侵蚀了紧致的皮肤,二十二年的光阴猝不及防,根本不是她回忆里的模样。
而她,也同样开始老了。
傅莳萱的喉咙,突然就哽住了。
她从小就是个倔强性子,宁愿死也不低头,可此刻,因亲生母亲去世的怨,突然被视线里的画面冲淡,让她脱口而出二十多年未曾唤出的字眼:“爸。”
傅博允蓦然一僵,继而,浑浊的眼眶里涌出眼泪,手死死拽住傅莳萱的手,紧紧不放。
外面,沈熙琳听到房间里传来的依稀说话和抽泣声,心终于放了下来。
傅博允是在三天后走的,走的时候,沈熙琳等人都在身边,还来了很多部队里的老干部和老朋友。
葬礼是部队办的,严谨肃穆,沈熙琳虽然对这位只见过几天的外公没有太多的感情,可在灵堂中,依旧因为这种生死送别,而心情伤感。
三天里,顾璟爵几乎都在灵堂守夜,傅莳萱知道他受了伤,几次让他回去,可他依旧不愿离开,直到七夜结束,众人才都返回了傅家。
而此刻,律师已经到了家中,宣读老爷子遗嘱。
虽然傅博允为官清廉,可是,那么多年,财富累积下来依旧颇为可观。尤其是,如今地价水涨船高,尤其是傅家在宁城老城中心的宅院,更是价值数千万。
再加上老爷子年轻时候就喜欢收藏,家中名画和瓷器,更是难以估价,所以,当律师开始宣读,闻婧便已经坐直了身子。
“傅博允先生,生前财产分别为……”
律师道:“其中,位于宁城西马路3号,占地面积1023平米的宅院,归顾璟爵先生所有。”
听到这句话,闻婧的脸色放松了些。
律师继续:“傅博允先生的存款,包括黄金、美元,共计3241.52万元,顾璟爵先生、闻婧女士、傅莳萱女士,每人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