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实在人之常情,若说他武功尽失,按理杀不了华容,更别提突破两门看守禁闭室的弟子防线,但郑绍与徐因醒终究因为徐孟河的关系关系亲厚,也对徐溪眠的事情颇为上心,知道徐溪眠多少是练功误入歧途,才导致身体不好。如今华容离奇死亡,山中在他和徐因醒到来之前从未出过此等异事,恰好他又有不学好的前科,怀疑到他身上,也是情有可原。
不说别人,就连徐溪眠自己,都觉得蹊跷无比。
若说华容是受黎远山之令来刺杀他,黎远山又为何在华容不招供只言片语的情况下杀了自己的爱徒。他那悲痛神色,确实像对华容疼爱有加。
而且,从这几日他的观察来看,黎远山除了那道七星剑痕,真的无一处与灭门那夜他交手过的黑衣人相似。那人的武功招式奇特诡异,与黎远山平生所学的太乙功夫,绝不相同。
徐溪眠觉得,有一个默默掌控全局的人,正睁着窥伺的眼睛,在这太乙门,监视着他。
日子照常过着,几名师兄各有各的事务要忙,黎远山近日也一心扑在华容的死因,全山上上下下四处查问,落得徐溪眠一人清闲,跟着郑绍学太乙门的入门功夫。
琦玉真人正由徐因醒调理身体,况且他常年闭关修炼,虽然后面也收了几名弟子,但多数都是由郑绍代为管教。
徐溪眠也不例外,不过他内力全无,一切都要从头学起。
徐因醒虽诊出他体寒,外加筋脉颠倒,却并不知其缘由,因而郑绍也以为,只要从头扎实基础,无非多用些功,徐溪眠总是能有所起色的。
徐溪眠也没同他们解释太多,只当作确实如此,跟着郑绍一板一眼地学习太乙门的入门心法。
他教了徐溪眠太乙门的最后几句心法口诀,告诉徐溪眠:“口诀虽已全部授予你,但修行却未终止。依你现在的资质,最起码还要扎扎实实背着心法修炼一年,才可接着学后面的剑招剑式。你可明白?”
徐溪眠诚恳道:“我明白,多谢师兄教导。”
郑绍看他半天,也许实在觉得他态度端正,又经历几天绯言绯语,仍不为所扰,心性难得,便多说了几句:“溪眠,知道你这几天心里也不好受,不过太乙门的弟子之间,关系亲厚如兄弟,华容无端故亡,大家心中难免有怨气。你是师叔,别跟他们小辈一般见识。”
徐溪眠遭人白眼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其实他少年时期,就因为轻狂恣意,在外遭了不少人的背后唾骂,早就不在意这些非议,但如今郑绍特意提及,加之郑绍与徐孟河的关系,徐溪眠仍是忍不住有些鼻酸动容,想到了故去的徐孟河与徐夫人,他的爹娘。
徐溪眠郑重道:“多谢师兄。”
郑绍一走,他便在练功房独自默念着太乙门的心法口诀,在一旁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