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了。
“眠眠,”徐溪眠听见这个称呼,心中一惊,无措地抬眼去看徐因醒,徐因醒神情专注,眼中莫名藏着些许……心疼?他薄唇轻启,一张一合,同他说:“让我照顾你。”
徐溪眠仓皇着后撤,看见徐因醒眼中自己的倒影,原来他竟不知何时流泪了。
徐溪眠用力把自己的手臂从徐因醒手中抽出来,“不……我不要。”
就算全天下,他只剩徐因醒一个亲人,他也不要,再回到徐因醒身边。
不敢,亦不愿。
他无颜面对父母亲人,愧对徐氏上下。
他也不愿,再卑微低贱地对徐因醒摇尾乞怜。
无论是兄弟,还是恋人。
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个人,徐因醒招招手,他便没骨头地过去;徐因醒动动嘴,他便一定要完成徐因醒所愿;徐因醒任意拿捏他一切的喜怒哀乐,他像徐因醒的狗。
徐因醒可以随意对他忽冷忽热,他却为此受尽煎熬。当徐因醒想要徐溪眠的爱情,徐溪眠便双手奉上自己的心,可当徐因醒嫌累赘了、不想要了,也能毫不留情地把那颗心摔在地上,狠狠地践踏。
他们的相处,从来都这样。徐溪眠怕了徐因醒的反复无常。
只有他一个人视若珍宝的情、会让他失去自我的爱,他不想要。
11 生平第一次
“哥,你理理我啊,好不好?”临安街头,彩灯华带,人影攒动。
徐溪眠跟在徐因醒身后,左动一下右闹一番,可徐因醒依旧冷着一张脸,不肯睬他。
徐溪眠知道,自己又惹徐因醒不高兴了,错全在他自己身上。
徐溪眠为人迟钝,寻常人家的儿郎,十四五岁就能开窍,有条件的,家里会给安排通房丫鬟,就是什么都没有的,爹娘也早就在物色姑娘,准备聘礼了。
徐溪眠年近十六,对男女之情还一无所知,整日除了缠着徐因醒练剑,就是跟徐因醒出门游历四方,见了高手要切磋,路见不平要掺和。
母亲玉茗在他十六岁生辰那日,给他房里新添了个丫鬟,叫做荣儿,长得明艳动人,一双眼睛像是时刻含情,叫徐溪眠觉得心里毛毛的。
哪知当晚他练完剑回房,便见着这荣儿一丝不挂地躺在了自己床上,软着嗓子叫他郎君。
徐溪眠当即吓得魂飞魄散,才知道母亲把荣儿给他是何用意。
等他同荣儿说清了这一切,收拾好了房里的鸡飞狗跳,和衣而卧的时候,却突然间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