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得一双双洁白如玉的手像是色彩斑斓的神鸟。
徐因醒失笑,“你要玩那个?怕不是净捣乱去了。”
徐溪眠不服气:“我怎么就捣乱啦,在家的时候,衣服上的补丁可都是我自己缝的。”
他们习武之人,衣服上难免磕磕碰碰有些破损,次次都换新是绝无可能,因此总少不了有些衣服要打补
丁。
徐因醒这时却突然皱了眉:“你自己补的?”
“对啊对啊!”生怕徐因醒不信似的,徐溪眠补充道:“乍一看都分辨不出来是补过的呢!”
徐因醒抿着唇,沉默地看着徐溪眠,目光沉沉。
那年,徐溪眠及冠,母亲给徐溪眠寻了一个陪读丫鬟。
说难听些,就是服侍徐溪眠的通房,供他纾解欲望,教他初行云雨。
他那时已经知晓自己的心思,又受了父母亲诘难,心中本就克制隐忍,难以抒发,当时见徐溪眠对那长相
美艳的丫鬟颇为惊艳,夜间更是难以入眠,每每想到徐溪眠可能正与他人肌肤相亲,他的心便犹如刀割斧凿,
痛不堪言。
第二日,他刻意打听,便从自己身旁的丫鬟们口中听到了些风言风语,诸如二公子勇猛、二公子很行一类
的话,不堪入耳。后来,他在荣儿身上看见了徐溪眠赠给她的香囊,再后来,他见荣儿做过最多的事情,就是
坐在徐溪眠的房里做女红,说是用来补二公子衣服的口子。
他一直深信不疑,又因为心烦从不仔细察看,仔细想来,徐溪眠衣服上确实从未出现过荣儿绣的那些图
案,仅仅只是一些颜色相同的布块随意缝上去,哪有荣儿手中绣的那么精细?
徐因醒眉心紧锁,百思不解。
究竟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徐溪眠又在随口戏言?但他也不可能在十几年后的今天突然翻起那陈芝麻
烂谷子的旧账。
“哥?怎么了?”徐溪眠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徐因醒看回徐溪眠,静默片刻,摇头道:“无事。你想玩,那便玩罢。”
“好嘞!”徐溪眠得了应允,即刻拉着徐因醒的手往那小摊前走去,“这个我有把握能胜过你!”
徐溪眠最爱与徐因醒比斗,不论是哪个方面。少时比读书识字,比剑法武功,出门见着新鲜玩意儿,比陀
螺比斗鸡的也有,只是无一例外,要不是不敌徐因醒,例如读书,要不就是不赢不输打个平手,比如剑法武
功。这次碰上了乞巧节,他自信这门自己做了十几年的“手艺”不会输给徐因醒,然而……
半盏茶后,徐溪眠哭丧着脸:“为什么你什么都会?”
徐因醒好笑地弹了弹徐溪眠的脑门:“就你衣服需要打补丁,我的不用?”
徐溪眠脑子不太行,确实从来都忽视了这个问题,只得认下:“在家被你压,出门也被你压……没活路
了。”
徐因醒略一沉思,“那今日换你在上面,可好?”
徐溪眠登时又满脸复杂,“这……还是不要了吧……”
徐因醒一挑眉,淡淡道:“那可由不得你。”
夜间,徐溪眠终于明白,徐因醒口中的在上面,和他以为的,完全不是同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