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今日终于忍不住来这九华山找霁和，他都不知道霁和竟然想等待到神魂俱灭的那一刻，直接迎接死亡。
“为什么？您为什么要将仙尊之位传给龙族世子？明明您不需要这么做的。”
“没有为什么。”
霁和只道，“丹华。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你回去吧。我已经活得够久了，也倦了。”
“不。”
丹华不可置信。
他紧紧握着手中玉瓶，那瓶中盛满的便是他亲手用尖刀刺破胸膛取出的心头血，只要霁和喝下，就可以续命。
丹华的手颤抖着，声音也在颤抖着。平日里孤傲清高的凤凰终于低下了头，“尊上。我错了，我不该那般倨傲，竟然妄想让您亲自来求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您不要和我计较，至少，在这件事上不要开玩笑了。”
可霁和看向他的眼神还是那般冷淡。
霁和蹙了蹙眉，道，“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也没有在和你开玩笑。你将这心头血拿走吧。”
丹华似乎难以理解他的回答，他眼底都是红血丝，胸口急剧起伏着，忽然问道，“是因为那只翠鸟吗？”
霁和眸中一暗，“丹华。你不该提他。”
“我为什么不能提？”
丹华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他难以置信，“尊上，您不要告诉我，您是对他念念不忘、心生愧疚，所以才一心求死。他哪里配得上？”
“丹华，注意你的措辞。”
“怎么。我说错了吗？”
丹华愈发不理解了，他道，“难道您不是因为他长得像我，才将他留在身边的吗？可现在他死了！他已经死了，但我站在您的面前，您为什么还想着他，甚至为了他都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念想？他只是您养的一个灵宠而已啊，怎么能……”
“够了！”
丹华从来没见过他那般冰冷的神情，竟还带着一丝厌恶
霁和冷冷道，“是谁跟你说，他是因为长得像你，所以才被我留在身边的？”
14
霁和知道他向来眼高于顶，孤高自矜，却没想过丹华会这么想。
小九怎么可能会是别人的替身呢？
他从未这么想过，也不觉得有人天生该是谁的替身。小九和丹华确实像得出奇，六界众人刚见他们时都这么说过，但霁和却从不觉得他们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