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仙尊疯了，从他不愿意饮下凤凰心头血、一心求死时便疯了。
可事实在三日后迎来了巨大的反转。
凤凰没有涅槃。
那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那是只假凤凰。
——
片段戛然而止。
555在显示屏上随他一起看完这一场前世的回放，不禁因那场盛大而惨烈的自焚倒吸了一口气。
555道，“好狠！”
楚浸道，“活该！”
他从属于小九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看着面前脸色越发苍白的霁和，心情却无比的冷静。
要知道，前世的小九与霁和双双都死了，是最惨痛的结局。
而这一世，虽然他强行逆转了剧本让自己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可攻略对象看起来一脸不想活的样子！
到底是为什么？！
楚浸忍不住问他，“尊上。我想知道一个问题。”
“嗯。”
霁和眼皮都没抬。
“鹿医师跟我说……说您不去找丹华仙君，也不打算取他的心头血，是吗？”
霁和顿了顿，笑了一声，“他倒是都告诉你了。”
面前的少年抿着唇，罕见地认真，执拗了起来。他追问道，“为什么呢？您难道真的没有求生的想法吗？”
楚浸觉得自己之前想得可能太简单了，他一直以为霁和是因为小九死了，万念俱灰之下才不想再活下去。
可现在小九还是好好的，为什么霁和依旧还是不想活下去的样子。
霁和摇了摇头，他轻轻抚了下少年的长发。
少年的发丝如绸缎般冰凉柔软，让霁和一瞬间有些贪恋，“小九。你要知道，我已经活得够久了。数万年，还是几十万年，对我来说都是转眼云烟。如果注定我要将魂魄散入四海的话，现在已经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归宿了。”
“如今，下界灵气逐渐低迷，乱象丛生。若我还那般自私，不愿将自身散入六界滋养万物、造福一方，以后百姓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
他试图跟小九解释，解释其实不是他故意要轻生，而是他这一具凡人得道成仙的躯体若是化为灵气散入人间，才是大功德一件。
可他说着说着，只觉得身下小九的肩膀慢慢僵硬。
霁和微侧了下头，对上他湿红的眼角。
一瞬间，心像是被什么紧紧攫取住。
霁和下意识想伸手去拭去他眼角的湿润，却被少年一巴掌拍开。
“尊上。您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私，又最自私的人。”
少年像是一头凶巴巴的小兽，恶狠狠地盯着他，偏偏自己还哭起来了，看起来没有一丝威慑力。
霁和却笑了。
他觉得这样的小九很鲜活，是他很少见到过的。
“怎么哭起来了？”霁和想哄哄他，告诉他自己就算死了，以后还是会化作清风明月陪伴着他，却被少年一把抱住了。
霁和身体慢慢僵硬，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