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小心翼翼地把他捧在掌心，不住地道歉，“实在抱歉啊，楚先生，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只是你现在没有灵力，无法化为人形，只能用翠鸟的形态存在了。”
楚浸道，“没事儿，反正我还可以说人话。”
小九笑得眼眸弯弯，他看着自己这具曾经的身体，心底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小九，你刚刚跟仙尊说，你记忆中有过求助他人的印象对吗？”
楚浸刚刚就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嗯。”
小九点头，“但，我也记不太清了。”
他就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噩梦，看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一次又一次的重演，可他作为故事中的主角，却无能为力。
“我不知道怎么了，我的身体似乎不受我控制，意识也时明时暗、混混沌沌地，像是一直被封印在一个漆黑的小匣子里。”
那是自然。
楚浸想，在自己之前，肯定也有很多任宿主穿到小九的身体，只不过他们都是按照墨守成规的剧本来演绎，所以那些剧本中的故事只会一遍又一遍地发生。
之前他以为原主的意识已经全部被抹杀，只剩下残念，可现在他才知道他错了。
楚浸心中沉沉。
若每个世界都是这样，那岂不是每个原主的魂魄都在某处封印着。
一次次地被伤害，被欺负，直至遍体鳞伤……
小九缓缓道，“那些事情像是真实发生在我身上千百遍，但我却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记得的模糊碎片，是我自己在求什么人，求他帮我摆脱厄运。”
说到这里，小九原先悲伤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
少年眼眸明亮，“楚先生，是你吗、你听到了我的祷告，所以你来救我了？”
“是我。”
楚浸心中百味杂陈。
他心中冒出一个很离奇却又说得过去的猜测——
难道，小九求助的人是系统？
楚浸觉得自己卷入了一个越来越大的阴谋之中。从起先撕掉剧本的一时快意，再到后来他开始真切地感受到剧本中的人物的喜怒悲欢，楚浸在慢慢地改变。
楚浸刚绑定这个系统时，曾问过555他们这个系统是靠什么来维持的。
555回答说是意念。
楚浸当时没有多想，现在想想，这系统赖以生存的意念来源能是什么？
在曾经一个修真世界中，楚浸了解到诸如痛苦、绝望、悲伤之类的意念所带来的能量远远大于喜悦。
他，被系统绑定的宿主，以及这些千千万万个世界中的主角们，是不是也只是系统眼中提供意念的工具？
楚浸想着想着，背后发寒。
小九看到他背后的羽毛都竖了起来，还以为是自己为他梳理羽毛的动作让他不舒服了，忙道歉，“楚先生，你怎么了？”
“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