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歧睁开眼,挥袖震起一片灵力把周遭之人尽数逼退。“他的人,他的命,连同他的每一根寒毛都是我的。在我松口之前,谁都不许碰他!”
在场者都不傻,肖歧的口不应心显而易见,他摆明就是余情未了想袒护叶凤洄。
又有家主劝劝。“城主,他并非当年的小叶公子,如今这孽畜可由不得你控制。”
……
“我说了,滚。”肖歧侧目瞥他,掌心转动,赤色锁灵丝刹那缠上那人脖颈。灵剑咣当掉在地上,说话家主惊恐瞪大眼睛,不敢稍有半分挪动。这灵力化成的丝线极其锋利,方才之事轻微抖动脖子上便擦出血痕。
肖歧握着锁灵丝末端,压着目光冷道:“穹鹄临世之日尚不可知,但你再多说一句我让你血溅三尺。”说着他略微一扯,灵丝割开皮肉鲜血蜿蜒从伤口流出,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但肖歧却并未杀人,只是缓慢松开手,赤色丝线顺着飘到地上随即溃散成灵力消失。
“你们都知我这门主是怎么坐上来的。”肖歧转过身,阴沉又冰冷瞥过下方众人。“我杀的人太多,也不介意再多你们这几个。”
“待我了结自己仇怨,你们要的交代我会给。可现在——”肖歧高傲的指向已经没有人形的叶凤洄。“谁都不许动他!”
连肖歧自己都为自己这股强硬惊诧,为什么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自己还是会坚定护他。他看着叶凤洄此刻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当着所有人面过去将半人半兽的叶凤洄横抱起来,穿过一众人群,坚定从容迈出大殿。
肖歧抱着他回到小筑踢开房门,将叶凤洄放在床上。
叶凤洄在忍受着巨大痛楚,一沾到床就发出难受的低吼,爪下死死揪着被褥将一切撕成碎片,床板上留下一道道极深抓痕,他蜷缩,扭动,咬牙切齿发出痛苦吼声。
肖歧站在床边,并未像过去那般抱着他,摩挲手上那圈凹凸不平的齿痕,冷眼看着他受折磨而无动于衷。
他一直在折磨叶凤洄,也在折磨自己。
死去之人声音时时在耳边回荡,肖歧身上的血海之仇他放不下也不能放下。那些人因叶凤洄而死,但在这人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却一次又一次袒护这个始作俑者的刽子手。
不知过了多久,肖歧在两种折磨下逐渐麻木。
叶凤洄身上鳞片开始退却,他缓慢停止挣扎,仰躺在床上,胸腔随着微弱喘息一下下起伏,那身白衣被染得血迹斑斑狼狈不堪。此刻这人,虚弱的不像话,好似只要稍微碰下就碎掉。
肖歧深吸了口气,看着叶凤洄这幅仿佛垂垂将死的模样心中复杂,连折磨的欲望都没有了。叶凤洄在殿上说的那些话他悲哀至难以直视。生来便被众生所抛弃,向死而生确实残忍。
于天道间寻一个公平,陈相与说他在寻死一点都没错。
作者有话说:
我要开始收网了!
凤出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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