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充当宋忱御用的毕业照摄影师的路珏,一回生二回熟地给宋忱拍了很多堪称时尚大片儿的帅哥照。
他看着宋忱日渐清晰的棱角,和现今已经完全褪去了的青涩,忽然有些感慨。
路珏想,就在那如指间流沙般匆匆流逝的时间里,他就那样地见证着自己的宝贝从十七岁的青葱少年长成了二十五岁的准打工人。
就像是让他提前看到了现实里的宋忱在几年后的模样似的。
让他莫名地觉得有些百感交集。
以及,在宋忱正式毕业后。
不管是那个在家一脸严肃地做着资料翻译工作的宋忱。
还是正正经经地穿了修身西装,打了领带外出当会议翻译的宋忱,都让路珏觉得新奇。
想按在墙上亲个一二三四五分钟地独占的新奇。
在宋忱工作的第五年,机龄十二岁半了的路珏进了“机器人研究所”替换了不少零件。
而在路珏被暂时关机地推进去更换配件的时候,宋忱就揪心地在外面等着。
明明是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却还是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
仿佛只要路珏不出来,他就会一直保持着那副随时随地要哼哼唧唧地哭鼻子的样子。
好在路珏最后完完整整地出来了。
甚至还换了个更灵敏的表情系统和情绪感知系统。
“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去报警了。”宋忱靠在路珏的怀里可怜兮兮地说。
还没往来要从上到下地检查了一下路珏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肉眼可见地是真的担心坏了。
路珏看着,听着,最后忍俊不禁。
他捏了一下宋忱红红的鼻尖,调笑着问,“告他们谋杀机器人吗?小朋友。”
宋忱听着,有些不高兴地哼哼两声,噘嘴说:“当然。”
同年,宋父宋母先后地从各自的单位里退休了。
宋忱很好地践行了他自己当初承诺下的那个养老方式——按月打钱,也只按周给那两位打个电话。
但那两位从前在工作场上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工作狂,在退休之后却发现自己倏地失去了人生的指路标。
终于醒悟地想要在宋忱身上汲取些许温暖。
于是开始隔三差五地给宋忱发消息,打语音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