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场戏是拍不成了
八章
待梁非洗漱完，童落将拍摄的设备送回给石头，然后和梁非一起去餐厅吃了个早饭。
“我今天能蹭你的车吗？”从餐厅出来的时候，童落问道。
“随便。”梁非道。
梁非的保姆车已经等在门口了，梁非上车后看了一眼童落，童落很自觉地上车坐到了他旁边。
“你是不是有点烦我啊？”童落突然问道。
“你觉得呢？”梁非看着他问道。
童落迎着梁非的目光看去，笑道：“不可能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烦我呢。”
梁非点了点头道：“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
“你不问问我今天去现场干嘛么？”童落问道。
“找小姑娘聊天。”梁非奚落道。
“当然也是一个原因，不过我今天主要想去看你拍戏。”童落道。
“很无聊，没什么好看的。”梁非道。
这话倒也不是敷衍童落，在梁非心里拍戏这事儿对于旁观者就是很无聊的过程。身处其中的人大概还能有点乐趣，外人看来就是枯燥乏味。
“那我去看那个李谭秋，他不无聊。”童落笑道。
梁非：“……”
童落大概一刻也闲不住，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翻出一个鸭脖递给梁非道：“吃鸭脖子吗？”
梁非：“……”
童落见他不吱声，自己打开那只鸭脖啃了。
片刻后他又朝梁非道：“还有最后一只了，你真不吃？”
“你……”梁非转头看着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犹豫了片刻还是咽了回去，道：“算了，你今天玩儿的开心吧。”
车子到了现场，两人一下车，童落就被人叫住了。
“童落，来呀。”晶晶朝他招了招手。
“我去了哈。”童落朝梁非道，不等梁非回应，就一溜烟跑了。
梁非：……
好像并不在乎我的意见，那为什么还朝我报备？
童落今天还真是来看梁非表演的，他倒是没说谎。因为晶晶在剧组混得时间长，总能在现场找到易于藏身又不会影响拍摄的地方，所以才约了童落，要带他去找个踏实地儿看表演。
现场一切就绪之后，晶晶便拉着童落绕到了拍摄现场后头的一个角落，那里视野好，能很清晰地看到现场。看来今天拍的还是李谭秋和梁非的戏。
这会儿导演正在给李谭秋说戏：
“记住，这场戏是你大哥发现你觊觎他的女人，所以正面质问你的戏。你心里其实很怕他，但是表面上又强装镇定，不愿意服软，你就抓住这个感觉就行。”导演道。
“这剧情可真够烂俗的。”童落小声道。
“这是梁老师接过的最差的剧本。”晶晶小声道。
“为什么？”童落问道：“他这么多年，不是一直很会挑剧本吗？”
要知道梁非出道以来，就没参演过评分低于七分的电影，这个选剧本的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很多还不错的演员，就经常挑到烂剧本，导致作品的质量非常参差不齐。
“一会儿再跟你细说。”晶晶道。
现场马上就要开拍了。
现场李谭秋点了点头，各部门就位，导演给了开始的口令。
“说说吧。”梁非一开口，低沉的声线带着几分冷意在整个现场漫延开，现场瞬间安静无比。
李谭秋站在他面前，若无其事地开口道：“说什么？”
梁非抬眼看向李谭秋，表情几乎没做什么改变，但眼神的压迫感非常强烈，隔着几米的距离，童落都觉得想缩脖子。李谭秋原本的表演状态还有些懵，被梁非一带总算找到了点感觉，不由自主地低下头道：“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把头抬起来。”梁非语气变得温和了许多，嘴角甚至带上了两分笑意。但此刻的他，反倒比方才更让人有压迫感，李谭秋有些僵硬地抬头看向他，视线不自觉地有些躲闪，显得特亏心。
“哥，我真没有……”李谭秋几乎快哭出来了。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梁非依旧和颜悦色，但眼神已经染上了戾气。
李谭秋与他对视数秒，额头不知不觉沁出了汗。
“对不起……我忘词儿了。”李谭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
导演喊了个“卡”，现场顿时传来不约而同地呼气声！
“啧！”童落忍不住扼腕叹息：“太可惜了！”
他话音一落，才意识到忘了控制音量，现场的人齐刷刷看向了他。
“休息一会儿吧，我喝口水。”梁非道。
童落远远朝他递了个水瓶，梁非走过去接过水瓶，喝了两口。
晶晶拿着工具去给李谭秋修妆去了，李谭秋远远地朝童落抛了个飞吻，童落也朝他挥了挥手。梁非看在眼中，目光有些复杂的道：”“在现场不要随便撩闲。”
“我没撩闲，只是跟他搞好关系，还不都是为了你吗？”童落道。
“为了我？”梁非一脸茫然。
心道你跟小姑娘聊天，和李谭秋眉来眼去的，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