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言长眉微挑:“......?干什么,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还要来硬的?”
贺迟予轻笑,没理会这句话,双手抱臂,气定神闲看了他一小会,用肯定语气道:”知言哥哥,你在害怕。“
8.免费劳动力送上门
季知言受不了别人激他,尤其这话多少还戳中了点他心事,现在他和贺迟予的确没有刚重逢那会僵了,但他还是难以接受和他同居。他也确实怕,怕因为这个同居,那些他强行让贺迟予压下去的不该有的心思,会在潜移默化中再次滋生。
但心里想的一回事,嘴上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季知言嘴硬:“我有什么好怕。”
“你介意我们的关系,我在你心里更多只是个应该疏远的前男友,而不是相交多年,交情甚笃的邻家弟弟。”
如果刻意抛去那段算不上值得回味的恋爱,他和贺迟予的交情,说句甚笃也不为过。
季知言扶着门把的手不自觉一紧,和贺迟予刚重逢时,他自认为给了对方足够冰冷的回应,把他一腔热情尽数堵了回去,可现在贺迟予接连挑破他不愿承认的事情,无形中带着一股威压,扭转了本来季知言在上风的局势,似也更想入侵季知言自行在二人间建立起的那道防线。
他太讨厌这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了。
正要干脆把对方赶走,贺迟予却突然微微歪了下脑袋笑道:“要糖没有,要人一个,附赠免费劳动力,我很乖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知言哥哥,可以收留我吗?”
季知言微怔了下,清楚地听到脑中那根紧绷的弦轻轻松动的声音,回忆透过缝隙,排山倒海似的一下涌入。
十二岁那年,他第一次见到才十岁的贺迟予。
那时贺迟予父母吵架,母亲出走,父亲出差,没人管他,一个寒冷的冬日,他鼓起勇气敲开了季知言家门。
瘦的跟竹竿似的小孩歪着脑袋偷瞄他,软软地喊他哥哥,想来他家住,问他行不行。
季知言那时有点迟疑,却见小孩怯怯地上前拉他衣袖,递给他一块糖:“哥哥,我很乖的,不会给你添麻烦,这块糖给你吃,可以收留我吗?”
他们分别的太久,过去的情分都在慢慢变得淡薄,有些事情连季知言自己都不会再回忆,甚至快从记忆中散去了,但贺迟予却记得清晰,不仅记得,还总能有办法让季知言想起来。
已变得淡薄的情分也许找不回来,但谁也不能否认它切实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