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想过来！”邹琛厉声道，“你只管在电话里跟他说话就行，别想着打听他在哪里，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了！”
沈从之怒急，大骂道：“邹琛你这个畜牲！你又对瑾瑜做什么了？你他妈怎么不早点去死，你他妈为什么就是要害瑾瑜？！”
邹琛现在显然没心情跟他对骂，直接拍了一张程瑾瑜昏迷的照片发了过去，疲倦道：“有骂我的时间还不如多和他说说话。”
照片一发过去，沈从之立刻收了声，半晌，他才颤声道：“瑾瑜他……”
那些仪器沈从之认得，那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可无论他再怎么问，邹琛始终只有那一句话。
“跟他说说话吧。”
程瑾瑜看着邹琛把手机放到一边，慢慢转过了头。
邹琛感觉自己有很多话要说，可到了最后，却只是喃喃道：“……对不起。”
程瑾瑜闭上了眼睛，邹琛无措地站在那里，似乎怕吵到他一样小声自语道：“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
他有千言万语想说，可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程瑾瑜在医院住了很久，期间，邹琛并没有再限制他的通讯，程瑾瑜就给沈从之回了电话让他宽心，可沈从之怎么可能宽心，急切地问了好多，最后还是邹琛小声提醒太晚了，该休息了，才挂断了电话。
邹琛基本上都在陪着他，程瑾瑜还没恢复手上没有力气，邹琛就喂他吃饭，让家里的阿姨炖一些补汤，又亲手给他切水果，切得和嘴一样大小，用小牙签扎上去给他吃。
程瑾瑜很疲惫，对此没有什么拒绝，邹琛的脾气他清楚，现在自己病着他倒不会动手，但绝对会用其他方式达到目的，譬如之前他和沈从之打电话多聊了几句，邹琛一开始只是用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他，后来看他们聊了太久就说了句有些晚了，但程瑾瑜没有听，他在边上坐了一会儿，就默默转身出去。
不消片刻，手机的信号被干扰了。
邹琛虽然大部分时间呆在他身边，但程瑾瑜还是抽出时间去联系了朗烩，朗烩显然在这边有自己的眼线，知道他进了医院，却只是淡淡道：“看来程薇安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你会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
程瑾瑜对这个人只有厌恶，他现在已经不想和无关的人动气，平静道：“我现在在医院没办法出去，你等着。”
“那我就再给你宽限一个月。”朗烩道，“不过这次，我不只要那点东西了。”
“只要你保证我妈的安全，其他的都好说。”程瑾瑜轻咳了几声，“这段时间，你必须给我发我妈的视频，我要确保她的安全。”
“可以，一周发一次。”
“不行，一天一次。”
“三天一次。”朗烩不容置疑，“没得商量，就这样，如果你不守信用，你绝对会后悔的。”
程瑾瑜到底年轻，在医院修养了一段时间，再加上邹琛每天各种营养调节，气色好了许多，等到能回去的时候，他就提出想要回家。
邹琛还想让他多住几天医院，程瑾瑜吃掉他递过来的苹果，道：“不住了，我不喜欢这里。”
“再住一住吧。”邹琛软声道，“你的身体还没好利索呢。”
程瑾瑜也不与他争，垂下眼睛，不说话了。
邹琛最见不得他这样，心里一下子就难受起来了，只能温着声音哄他：“那好吧，我们回家，嗯……回你的那套房子吗？”
“不了。”程瑾瑜闷声道，“把我那套房子卖了吧，我想在市区里找一个小户型房子住，别墅太大，太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