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小声道歉的虫族向侧方摸索着抓住窗台的边缘,用有些发颤的声音对埃德蒙希说:“能请您帮我叫一下管家先生,麻烦他帮我搬一下梯子么?我有点害怕,可能无法飞下去了。”
嘴角带着明显笑意的埃德蒙希从椅子上退下,并在随后将凳子叠放在墙角的那把椅子上,帮助将自己困在平台上的虫族慢慢的爬下来。
他没有去询问对方为什么不敲门直接来找他,因为他能感觉得出来,贝纳似乎仍有些怕他,他对看起来有些局促的贝纳笑了笑,在将叠放在墙角的椅子归于原位后,听到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但始终跟着他的贝纳询问他说:“我能抱您一下么?我很想念您。”
埃德蒙希转头看向正忐忑的看着自己的贝纳,对他张开手臂的同时回复他说:“如果你继续对我使用敬语,并且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话,不可以。”
因他的动作嘴角勾勒出一个很浅的笑容的贝纳向前一步,将下巴抵在他肩上并抱住他的腰的同时呼唤着他的名字:“埃德。”
回抱对方的埃德蒙希随意的应了一声,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并任由他收紧环抱着自己的腰的手臂,将这个在原本的要求中只有一下的拥抱延长到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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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勒科星,惟瑟郡的郊区,一座乡间别墅内。
对外宣称重伤休养中的格列诺巴·弗尔格向穿着睡袍,正坐在床边脸上带着浓重睡意的虫族单膝下跪行礼,本应在政变中死于刺杀的尼克勒斯五世面部皱起,在连打了几个哈欠后,对已经自行站起的格列诺巴发问说:“格列普,出了什么紧急的事让你这么晚赶过来?”
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把拽起躺在他身边的雌虫在将他的脸展示给对方看的同时说:“怎么样?他长得是不是很像廖瓦?......哦,好吧我不应该跑题,你想说什么?”
又一次单膝下跪行礼并借此隐去自己脸上的表情的格列诺巴恭敬的回复说:“尊敬的陛下,您回归王座的最好时机已经到来,卑劣的篡位者已经得到神的审判,始终带着面具的贵族们的本来面目已经显露。您是埃昔仅存的王,唯一的王,最尊贵的王,您听到了么?您那被篡位者玷污的王座已经在召唤您。”
原本还在与睡意斗争的尼克勒斯五世在听到他的回答后,转过身向刚才被他甩到床上的雌虫大笑着说:“廖瓦,你听到了么?所有觊觎我王位的野心家都已经死去,伪善者的面目我也已经看清,廖瓦,我要向你......”
尼克勒斯五世兴奋且得意的话因那把刺穿他的胸口的长剑戛然而止,他听到站在他身后的格列诺巴对他说:“他不是廖瓦,里奥瓦斯特·弗尔格早已经死去,因你的猜忌与忌惮而死。”
格列诺巴在床上的雌虫发出惊叫声的同时拔出了刺入对方体内的长剑,伴随着尼克勒斯五世呼叫守卫的呼救声刺入了第二剑、第三剑、第四剑......
当一切结束时,将长剑擦净收起的格列诺巴看了一眼抱着被血浸透的被子吓呆了的雌虫的面孔,对早已效忠于自己的别墅守卫吩咐说:“看着他,别让他寻死。”
亲手杀死了自己从少年到青年最好的朋友的格列诺巴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他对正斜依在门框上,用袖子擦拭着因哈欠而溢出的泪水的瓦尔库拉·罗宾·切纳伍兹点了点头,越过他走出别墅,回到了悬浮车上。
摇摇晃晃的跟上来的瓦尔库拉又打了一个哈欠,没形象的摊在座椅上对他说:“我还以为你会杀死那个雌虫,毕竟你从来不留隐患。”
还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的格列诺巴回复他说:“他长得像廖瓦。”
瓦尔库拉因他的回答低声咕噜了一句什么,以一副随时会睡过去的姿态用带着浓重睡意的声音再次发问说:“这是最后一站了吧?我要困死了,你知道你的脑袋现在有多值钱么?而且现在距离我和那个小家伙约定的最后时间已经很临近了,我要尽快赶回去。”
眼睛盯着车窗外的黑夜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格列诺巴回复他说:“还有最后一个地方,我要去接一个孩子。”
瓦尔库拉被他的回答勾了兴趣,兴致勃勃的反问说:“孩子?私生子?”
格列诺巴显然没有满足他的好奇心的意思,几次尝试试探都没有得到回应的他从随身的空间装备内拿出发梳,耐心梳理自己被蹭乱的长发的同时,因无聊而开始没话找话般发问:“你为什么会选择让我这个明显没有信誉的情报贩子,在你脑袋的价格空前的高昂的时候保护你,你的那些雌虫们虽然比我弱一些,但也是一群很能打的家伙们。”
仍注视着窗外的格列诺巴回复他说:“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热图拉那栋房子的地下有什么,你不是很清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