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与下属失去联系几个月的利兹需要重新联系上他们,听取他们对于近期形势的汇报。一直试图避免将对方与他的对立立场放在桌面上来的埃德蒙希,因此选择提前避开,留给对方解决这些的足够时间。
在因惊喜与感动等情绪而产生的滤镜逐渐逐渐消退后,仔细鉴赏着房屋内的摆件陈设的埃德蒙希逐渐有了一个使他感到好笑的结论:除主要房间内的物品,其余大多数房间内的陈设几乎都是赝品。
就在埃德蒙希在一幅仿制的明显不怎么用心的名画前停留,感叹着仿制者居然连这幅画的创作背景都没弄清,以至于圣子手中的圣杯被描绘的极为清晰时,在不久前从他手中接过餐具的管家先生在此时追了过来。
那位在刚才的早餐中,忘记给他与利兹准备餐刀的先生在对他行了一礼后,对他开口说道:“尊敬的先生,我刚才忘记了一件事情,瓦尔库拉先生在今天清晨离开前留给了您一封信。”
很清楚每一个人工智能都具有自己独特的特点与性格的埃德蒙希,在对这位储存芯片明显不存在问题的先生点了点头后,轻声道谢并随手接过了那封有着明显厚度的信,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开始阅读。
那位行为古怪且有些不着调的长辈在那封信中,用了极大的篇幅向埃德蒙希抱怨了他的父亲与雌父的吝啬,抱怨他们是如何想尽办法克扣他原本应得的金钱。
用极快的速度略过整整两大页的诉苦后,对此表示无奈的埃德蒙希终于看到了除此以外的事情:
“......我并不清楚那个小家伙会在什么时候真正做好准备,对此也无法给出建议,毕竟出现与他相同问题的布罗康族几乎都死了。在古老的年代,他们死于因身体虚弱而成为猎物;在鲁莫吉帝国还存在的年代,他们死于因卵囊破裂而引发的感染,或者与多个精神力长时间链接而产生的精神混乱;在近代,他们会因为虚弱被同族抛弃或者虫族捕捉,在这方面一直都有很大的市场,他们的死因要看他们最终被贩卖到哪里去......”
“......陪伴他,尽量的安抚他,并避免刺激到他,现在的他极易受惊......”
“......记住,一旦他告诉你他准备好了,立刻远离他。我想你应该还记得自己年幼时的那次中毒,舔了那个小家伙的翅膀的你哭闹着拒绝格列诺巴与凯里的靠近,因为幻觉使你觉得他们身上长满了可怖的鳞片,并时不时的朝你吐着信子。相信我,以你的体质,已经成年的他翅膀上的那些极易脱落的细小鳞状毛,哪怕只是吸入一点也会使你陷入濒死,而产卵中的他不会再将翅膀收起,这是他的本能......”
“......他因为某些关于我的传闻对我似乎存在一定的误解,你不需要针对于此帮我辩解,也不要对他提起我与老弗尔格的关系,坦白来讲,我并不喜欢那个身份......”
“......在此我要补充一点,一次激烈程度适当的性爱是可以出现的放松形式,但是不要太过频繁,并且避免使用难度过高的姿势。哈哈,如果你担心无法控制住自己,可以选择躺在床上享受,你很喜欢这样不是么?(大片涂抹的痕迹)......”
“啧,乔伊这个小家伙真的烦透了,他居然连我写信的内容(潦草无法辨认且伴随着墨点的字迹)......”
“......不论你与那个小家伙是否相信,哪怕不看在凯里与使我诞生的父亲的份上,我也由衷的希望你们能像那些戏剧的主角们一样,最终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在快速略过大段大段逗弄他的话后,读完信件的埃德蒙希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觉得那位自称什么都懂的长辈,似乎将他无法解决的难题直接扔给了他。
认命般叹息一声的他没有再继续之前的游逛,而是将脊背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思考着他的孩子的未来。
已经知道了孩子的存在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利兹将他们的孩子送给其他虫族抚养,而在他想要将孩子们带回家族利兹又大概率不会愿意与他一起回家的前提下,他需要给孩子们编造一个合理的且足够体面的来历。
因埃昔上层心照不宣的将侍者与侍从官等职位视为他们所服侍的雄虫的情人的大前提下,宣告成年后的埃德蒙希为了给列昂留下一个好印象,并没有雇佣与挑选侍者,之后更是基于忙碌与防止贝纳多想都导致这个计划一再推迟。
一直避免在晚宴舞会上与其他雌虫过密接触的他,除贝纳以外只与那位不着调的长辈一同进过休息室,而家族城堡内的侍者、父亲卫队骑士团的成员都是不能进行舆论引导猜测的对象,除非他想要看到弗尔格家族的形象跌倒谷底。
唯一可以做文章的时间只剩下去年他斯塔斯奥顿星的经历,而这恰好也是他孩子真正的到诞生时间,那场庆典因参与的虫族数量众多足以混淆视线,孩子的月份也能勉强对上......但后续怎么编造还要仔细想想。
已经确定了大体方向的埃德蒙希抛将这个问题暂时搁置不再去想,转而从随身的空间装备内拿出书籍学习,尽可能的改善与弥补自己替代父亲管理领地时,自己所暴露出的不足。
他借此在这间起居室内消磨时间到傍晚,期间中断了一会,花费了一点时间来跟随并目送着那位明显记性不太好的先生将午餐送进之前的卧室,并享用了那份属于自己的午餐。
在窗外的夕阳映照下确认了一眼时间的埃德蒙希,收起了那本给予了他很大启发的书籍与自己随手记录写下的笔记。
他相信接近一整个白天的时间足以让利兹了解最近的形势,并将之前因失踪而积压的重要问题解决大半,并不想睡前甚至是明早才见到对方的埃德蒙希起身回到之前的那间卧室,在敲响那扇房门的同时出声询问说:“尊敬的先生,我能拥有一个与您共进晚餐的机会么?”
已经快要耐不住想要见到对方的想法的德蒙希并没有等到一门之隔的利兹的回复,并不甘心就这么转头离开的他在又等待了几秒后再次开口,毫不脸红的拍对方马屁说:“最伟大的星空漫游者,自由号的主人,我可以邀请您与我共进晚餐么?”
“你......等一下。”低哑且带着明显慌乱的声音从门内传来,站在门口的埃德蒙希听到了从与他一门之隔的卧室内传来的像是有谁赤着脚在地上走过的凌乱脚步声,仿佛有谁用力甩上柜子门而产生的撞击声,似乎是抖被子的声音以及窗户被大力推开的声音。
因此而挑眉的他安静的站在门口等候,听着赤着脚的利兹“咚咚咚”的跑回床边,穿上拖鞋后在房间内跑来跑去,时不时的停顿下来做着什么他无法分辨的事。
他的耐心等待在几分钟后迎来了结果,阻挡他的那扇门在一阵略显凌乱的脚步声后逐渐敞开,穿着极为宽大的有着羊腿袖浴袍的利兹脸上仍带着未消退的红晕,房间内的气味也未因打开的窗户而完全消散。
一向高傲又要强的利兹的脸上此时正少有的带着些许慌乱与心虚,看起来就像是捣蛋被当场抓住的孩子一样的他甚至不敢去直视埃德蒙希的双眼,他用仍然有些低哑的声音对埃德蒙希说:“我刚才睡着了,梦到了你,所以梦遗了。”
顺着对方的视线下望的埃德蒙希看到了对方脚上穿反了的拖鞋,假装刚才什么也没听到的他理解的点了点头,顺手扶了一把因梦遗而双腿打晃的对方,并装作没看到放在床上忘记被收好的遥控器。
因心虚而比埃德蒙希晚了几秒才察觉到那个巨大的疏漏的利克兹,在用余光快速的看了一眼对方后,并趁着埃德蒙希被桌上的相框吸引住视线快步走到床边,直接坐在了被他特意抚平的雪白被子衬托的格外显眼的黑色遥控器上。
正在仔细欣赏着相框中自己与利兹带着傻笑的面孔,等待着对方掩饰好刚才的疏漏的埃德蒙希,在对方快步走向床边并直接坐下后看到了相当明显的“嗡嗡”震动声。
穿着宽大睡袍坐在床边的利兹在这极为明显的噪音出现后低下了头,情绪似乎变得极为失落与低迷,察觉了对方的这一变化的埃德蒙希赶忙开口补救,对他询问说:“你睡着前定了闹钟?我去询问一下管家先生今晚的菜品,你待在房间里把衣服换一下。”
垂着头坐在床边的利兹轻声呼唤了他一声,声音闷闷的问他说:“我是不是一个很不合格的雌父?你可以为了孩子们忍住性欲,而我却不能。”
他抢在埃德蒙希开口前,如同年幼时在雌父严厉的目光注视下一样,结结巴巴的坦白剖析着自己犯了什么错:“我看了光脑内存储的关于你的录像,用,用手自慰了一次,可是我......它不是我购买的,我刚拆开它的包装你就来了,我没想伤害我们的孩子,我爱他们,可我无法为他们忍住性欲,呜......”
总算弄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埃德蒙希凑上前,亲了亲眼中已经开始积蓄泪水的利兹,轻声安慰他说:“不要哭利兹,这属于正常的生理反应,这不是你的错。很抱歉利兹,我需要向你坦白,我早已在相关方面咨询过了具有医师执照的先生们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而我今早为了欺负你在这件事上故意欺骗了你,这不是你的错,嘘——乖一点,不要哭了。”
利克兹蹭了蹭埃德蒙希抹去他脸上泪痕的手,在吸了吸鼻子后,他脸上的不安与迷惘逐渐消退,眼中的泪水也不再积蓄,抓住了埃德蒙希主动递过去的把柄的他伸手抱住对方的脖子,在被他藏在枕头下方仍不停的发出“嗡嗡”声的按摩棒的震颤声中,对对方说:“我要惩罚你。”
埃德蒙希对这意料之中的宣告点了点头,没去管那只踩在他的腿上已经开始胡乱磨蹭的脚对利兹发问说:“你打算怎么惩罚我?”
吸了吸鼻子声音仍有些闷闷的利兹回复他说:“脱光你。”
“就这样?”
已将眼中的泪意抹去的利克兹声音颇有些凶恶的回复他说:
“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