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利克兹趴在窗前,正哼着一首古老的曲子的他手指随着旋律的进行打着拍子的同时,欣赏着窗外被夕阳染成橘色的天空,任由从窗外吹来的风吹拂着他的发梢。
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兀的在他耳边响起:
“不要唱这首不详的歌,据我所知,唱过它的家伙几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循着声音抬头的利克兹看到了声音的来源,那个像吸血鬼一样贪婪的情报贩子竟然躲过了他出众的感知与危险直觉,使他在对方出声前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金发在夕阳的映照下如同黄金一样反射着光芒的瓦尔库拉朝他笑了笑,用那双碧绿的眸子注视着他说:“你不会把这首歌唱给那个小家伙听了吧?你们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疯狂。”
他就像完全没有察觉到利克兹的戒备与紧绷一样,自顾自的拉开一张椅子坐上去对他说道:“你知道他与他的父亲,那位弗尔格公爵最大的区别在哪么?呵,他没有那个亲手杀死父亲、兄长以及好友的家伙心狠。格列诺巴可是一个连唯一的继承人都能投掷到赌桌间的狂妄赌徒,而他却像一个吝啬鬼一样,珍惜手上的每一件事物的同时哪个都舍不得放手,然而似乎从来没有谁告诉过他,他这样只会失去的更多。”
利克兹戒备的看着眼前这位他始终看不透目的,脸上永远挂着使他厌恶的笑的情报贩子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靠在椅背上却给了利克兹一种对方正在俯视他的感觉的瓦尔库拉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欣赏着窗外的夕阳声音略显飘忽的说:“萦绕在格列诺巴心头,折磨了他许多年的愧疚已经得到了宣泄,没有谁知道过往的伤痛对他贪欲的压制是否会逐渐减弱。呵,小家伙,说到底你还是被格列诺巴与凯瑟勒伊养废了,竟然没有察觉到一层又一层的绳索正逐渐的套在你的脖子上。”
“被叛徒出卖的你在彻底被逼入绝境后,在无奈之下决定抢夺那架被一直存放在热图拉的房子地下的SSS级机甲。你在那栋房子的迷宫内躲藏了整整一天,但是房屋的机械守卫们居然如同奇迹降临一般完全没有发现你的踪迹。”
“你知道么?格列诺巴在收到守卫的消息后,立刻下令侍者将你的房间打扫干净,并打算亲自前往热图拉。他原本想要套在你脖子上的第一重绳索名为亲情,但后来的一个巧合使他放弃了之前的打算,因为已经有了更好的,更结实的套索,它名为,爱情。”
“你现在的处境就如同一把被投掷出去的,原本并不锋利但却镶满宝石的匕首,因磨砺而变得锐利的刀刃与原本就昂贵的宝石,使短暂的拥有过匕首且并不愿意放弃它的原主人对其投掷了一重又一重套索,它可能依旧不会回到原主人的手里,但紧紧攥着那些牢固的绳索尾端的原主人,已经足够他操控它了。”
从未向谁提起自己的过往,就连自己的下属都不清楚自己的来历的利克兹,因对方的话而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低吼着问道:“你到底是谁?”
对方就如同没有察觉到他的杀意一样对他笑了笑说道:“放松点小家伙,你打不过我的,而我对杀死你也没有兴趣。”
他重新站了起来,在对利克兹行了一礼后微笑着说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瓦尔库拉·罗宾·切纳伍兹,无根者,切纳伍兹家族的养子,参与过部分关于你的研究的科研人员之一,你的父亲希尔维斯特·霍恩利亚,那位发明了包括你误服与治疗埃德蒙希的两种药剂在内的,无数以寿命换取好处的禁药的疯博士最满意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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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格兰多玛星。
身形高大的列昂尼德穿着具有本地特色的立领长衫与阔腿裤,没什么表情的站在摆满了劣质酒的酒柜旁,听着对他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的海盗头目的汇报。
在那场毁灭了波利科瓦的灾难发生后,因此而引发的混乱逐渐从社会顶层迅速波及到各方各面。
原本对于军团内的密切监控与考察种种条例因军方高层的内斗而渐渐失去作用,趁机用实力“说服”了一支海盗效忠于他的列昂尼德开始建立独属于他自己的势力。
不过,减弱的监控并不代表已不存在,在位于波利科瓦军部的那间机密档案室随着战火毁灭后,因此而对更高的军衔失去兴趣且不想成为谁手中的刀的他,顺势从权利的争夺中退出,以亲自前往调查一个因前往调查的虫族士兵连续失踪而逐级上报到他手中的事件为由,换取短暂脱离监控的注视自由行动的机会。
在脑海中又一次回忆了一遍相关文件内容的他,对这支连杂牌军都算不上的海盗的初步调查结果并不感到以外,他点了点头,对正努力使自己立正站好并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的表情的海盗开口询问说:“你对此有什么建议么?”
对方因他的询问脸上再次挂上了谄媚的笑,不再保持原本的站姿上前几步对他说:“您可以尝试接触’自由号’的主人,伊尔维因。根据之前的情报显示,他和他的海盗团的主要成员在斯塔斯奥顿停留时间,与第一位士兵的失踪事件重合。我无法给出任何证据证明这件事与他有关,毕竟那段时间前往参加庆典的海盗很多很多,但一个忠心的下属应该在长官遇到困难时,指出应该怀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