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弗尔格公爵的幼子的我,在头顶上拥有一个从小就接受正统继承人教育的哥哥的情况下,能继承到的财产真的很少很少,而我的那位一直都在担心我威胁到兄长地位的父亲,则一直在有意无意的防备着我,阻止我接触到家族的核心秘密。
“其实当时只想在真正分家时,除了拿到那座已经将明确属于我的庄园以外,再向兄长讨要到那几幅我一直很喜欢的油画的我,在我的兄长试图将我的孩子作为实验材料进行研究后,我与好友联手杀死了他。
“但不幸的是,当时为了保证能做到足够隐蔽且无法动用太多资源渠道的我,没能及时救下我的利兹,而这也导致了我和我的父亲在一周内各自失去了一个孩子。
“在失去了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后,我的父亲不得不目光投向了在那之前几乎很少与他见面的我,而尽管我与我的好友将我们从这件事中完全摘了出来,可极具阅历的他却仍对我抱有怀疑。
“而这也就导致了他并没有将全部的秘密告诉我,对我的培养与教导也说不上不用心。在我因他打算将我的埃德抱上试验台而杀死他后,许多家族的秘密也因此被他带进了坟墓里。
“我在那之后继承了爵位成了公爵大人,但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继承人教育的我面对被递到我面前的文件根本无从着手处理,而家族领地内只效忠于领主的骑士团也在弗尔格家族的政敌的挑唆下拒绝效忠于我。
“尽管我已经在尽力维持,但弗尔格家族在几乎什么都要从头学习的我的带领下不可避免的走向衰败,在议会中的话语权越来越弱,原本想成为一个画家的我花费了几年的时间试图扭转这一趋势,但最终的事实告诉我,我所做的那些努力仅能使局面变得更加糟糕而已。
“作为一个似乎从未被命运眷顾过的虫族,我在辛苦支撑了几年后迎来的不是家族的繁盛,而是一场差点使它走向毁灭的背叛,我为弗尔格家族选定的可靠盟友克罗扎伊撕毁了盟约,那些以想要得到我的父亲向我隐瞒的那部分秘密为目的而接近弗尔格的家伙们,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狠狠地在背后捅了弗尔格一刀。
“在那场背叛里,耗费我几年心血才取得的一些成果化作灰烬,我的次子瑞德因我的愚蠢而死,恰好离开波利科瓦躲开了最危险时刻的埃德,在踏上返程后的几年内都被笼罩在随时可能被刺杀的阴影里。
“我相信你一定对那群蠢货在弄出那场惨剧后,为什么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而感到疑惑过,其实造成这一事实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王室也参与了这件事情。”
安静的听完对方的话的列昂尼德声音没什么起伏的对对方说:“我听过很多次你发表的场战前动员演讲,知道您是一位精通述话技巧擅长煽动人心的先生,你刚才对我所说的都是真话,但并不是全部的真话。”
并没有被对方所讲述的故事所迷惑的他丝毫动摇的他看着对方的眼睛说:“我猜你接下来会向我出示一些能证明您的话的证据,并在将它们展示给我看的同时告诉我,我的敌人同样也是您的敌人,您想要我与您一同复仇对么?不过很遗憾,你并没有成功迷惑我,哪怕你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我也不想成为任何高位者手中的刀。”
他听到因他的回复而向他摇了摇头的格列诺巴对他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脸上依旧带着使他讨厌的微笑的对方在短暂的停顿后继续说道:“我相信你应该很清楚那些处于社会底层的虫族是如何生活的,你所处的环境能使你大量接触到他们中的‘幸运儿’。虫族内部数百年来积累的尖锐矛盾现在正被战争持续激化着,而我刚才所举例的仅仅是其中一个问题而已。
“虫族现在需要一个仁慈且英明的领导者来以柔和的手段来化解这些矛盾,需要一个睿智的领导者将虫族从那条尽头是走向毁灭的道路上引导出来,并借此为虫族制定新的秩序,坦白来讲,我无法做到这些,但我认为埃德可以做到这一点。
“不过值得注意的一点是,仁慈与温和在很多时候换来的并不会使赞颂与感谢,且当某些家伙手中的蛋糕被触碰时,他们会因此而发起最为猛烈的反扑,如果你真的是一位如同我所听说那些传闻中的一样,是一位强大且坚韧的战士,那么我希望你能成为那个孩子身边最为坚固的盾牌。”
......
因正在接受小廖瓦的修复程序而被他糊了一脸口水的埃德蒙希,被从远处走来的那道身影吸引了注意力,而被他抱在怀里顺着他的小捣蛋鬼在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后,立刻兴奋的呼唤着那道身影的名字并张开手臂希望对方将他抱起。
埃德蒙希相当无奈的看着刚才还在一边试图修复他的战损,一边轻声鼓励安慰他的小廖瓦迅速叛变,对似乎因已将正式与父亲与雌父见面而感到相当紧张的列昂露出一个笑容。
脸色相较刚才看起来好多了的虫族从他的怀里接过小廖瓦,并在随后凑上来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后对他说道:“你看起来很疲惫,去休息一会吧。”
埃德蒙希看了一眼正趴在列昂的肩上,已经开始小声的向对方说着悄悄话的小廖瓦,在随手拍掉了他因之前的玩耍而沾在裤腿上的泥土后,对口袋里总是装有糖果的列昂用严肃且威严的声音宣告说:“我们拥有坚定的意志的小将军在军事法庭的宣判结果中,要在整整三天才能吃到味道美味的糖果,我希望即将成为与他并肩战斗的战友的您,不要试图用那些绝不会成功的诱惑来腐蚀我们小将军的精神,而这也是我们小将军的意思,对么廖瓦?”
被小廖瓦脸上的复杂表情所取悦的他心情不错的回到了卧室里,在不再被压制的疲惫席卷上来后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他在醒来时隐约记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相当美好的梦,可在他因此而试图去回想梦境的内容时却发现,他已经完全无法回忆起与那个梦境相关的任何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