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侯爷听到风希清这么一问,不禁哈哈笑了几声。
“何止见过,你还害得那小子无故被先帝打了一顿。”
风希清听得有些发愣。
什么……因为自己,那祁王被先帝打了一顿?
风侯爷知晓风希清记不大清小时候的事,放下手中的糕点,缓缓说道:“那时候,清儿你也不过四岁而已,为父因为有事同先帝商讨,就将你带进了皇宫,可是你小时候天生好动,没过多久就趁着为父在御书房里头,甩开府内的侍从在那后宫跑开了。”
讲到这里,风侯爷原是高兴的脸色开始略有些收敛起来。
“那祁王,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清儿啊,这后宫里头种的梅花,都是先帝怀念先皇后种下的,除了先帝本人,其他人折了,那可是死罪啊。”
风希清听到这里,脸色不禁苍白起来。
难怪,当初齐酒酔一见到他手中的梅花枝,便令他丢掉。
可他那时候,似乎……把梅花枝递到了齐酒酔手中。
风希清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略有些失神道:“父亲……所以那时候,先帝以为是祁王折的梅花枝?”
风侯爷点了点头,随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时候祁王本就有求于先帝,可先帝刚出御书房便见到祁王手中拿着梅花,大怒之下,直接让人将祁王拉出去行杖刑,甚至连祁王哀求的事也给一并否决了。”
风希清听到后头,手指紧紧扣着椅子的手把,喉咙略略一紧,问道:“父亲,那时候,我没有开口说那梅花枝是我令人折的吗?”
风侯爷不禁苦笑了声,叹气道:“清儿,你那时才几岁,看到那般情景,你哪敢出头,还是后来你时常问起祁王如何,为父才察觉到不对劲,细问之下,才知道,那一日的梅花,并非祁王折的。”
风希清微微抿了抿唇,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表达心里略有些发酸的情绪。
“他……他可以说是我折的。”
“傻孩子,若是先帝知道是你折的,那可不单单是杖刑了。”
风侯爷拿起一侧的茶杯抿了口茶,随后靠着椅背,长长叹了口气。
那一日若不是祁王挡下所有的罪责,恐怕……清儿他,连留下一条性命都难啊。
先帝对于先皇后的偏执,已然是深入骨髓,什么傻事都做得出来。
风侯爷阖上眼,一想到那一年他得知梅花是自家儿子折的后去探望那祁王,看到他奄奄一息地趴在床榻上,伤口已然崩裂了许久,却迟迟没有人替他上药,连他那平时护着他的皇兄也被先帝下旨拦着不许相见时,不禁抬起手擦了擦眼角。
“父亲?”
风侯爷摆了摆手,随后睁开眼,对着一侧满脸担忧的风希清说道:“清儿,日后祁王那若是有何难事,你多少帮着点,毕竟……是你欠人家的。”
风希清不知晓那一日后齐酒酔后头发生的事,但既然父亲这般说了,他也记在了心上。